她們嚇成這般,當初見英親王時,嫡母也沒有這般成惶成恐。
嬌娘立在戚望之身側,習慣性的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嬌聲笑道:“皇上,您瞧瞧,您當真是威勢迫人,一來可把臣妾的家人都嚇到了呢!”
戚望之瞥了一眼顫顫巍巍的三人,乎不可聞的哼一聲,說道:“都坐吧!既是珍貴妃的家人,也無需拘禮。”
承恩侯夫人原以為皇上來了,會趕緊讓她們離開,哪成想還給她們詞賜了座,這福氣,她們可當真是受不起,可皇命不可違,只能慌慌張張的坐了下來,也僅是捱了一個椅子一角,如此更是累人。
嬌娘見狀不免失笑,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過去,才接了同喜奉上的茶,親自送到戚望之手上,含笑道:“臣妾母親剛正說要離去呢!臣妾還愁該賞些什麼下去,皇上來的好,臣妾也不犯這個難了,您替臣妾賞賜一番可好?”
溫熱的氣息帶著香氣拂過耳畔,戚望之耳朵一動,清咳一聲,才沉著聲道:“你倒是會省事。”口說雖如此說,可嬌聲軟語卻讓人極為受用,倒是賞了嬌娘這份體面,揮手示意高賢去準備適合打賞女眷的物件。
高賢躬著身退了出去,心裡為嬌娘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不愧是珍貴妃,竟為家裡得了皇上登基以後第一份打出宮外的賞。
嬌娘眉眼彎彎,伸出素手接過戚望之飲了幾口的蓋碗,撂在了桌几上,笑吟吟的說道:“皇上,今兒母親就帶了姨娘和大嫂子進宮來,倒是沒有帶十一妹妹,臣妾在府裡時和她最是要好不過了,您在賞臣妾個恩典好不好?待再過幾日,讓臣妾召十一妹妹進宮一趟。”
見戚望之神色淡淡,並不言語,嬌娘便又扯了下他的袖子,嬌美的小臉揚著討好又甜美的笑意,細聲細氣的說道:“皇上,十一妹妹可是訂了親了,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出嫁了,到時候臣妾哪裡好召她進宮,更不用說能送她出嫁了。”
戚望之扯了扯嘴角,總算明白什麼是蹬鼻子上臉了,可偏偏他卻極受用嬌娘這副央求他時可人的小模樣,而她這副嬌滴滴的情態也唯有自己一人見得,想到這,戚望之不禁有些得意,施恩似的揚了揚下顎,輕“嗯”了一聲。
嬌娘倒是對戚望之這副神色習以為常,雖然心裡有些不以為然,可粉面上的笑意依舊不變,甚至更甜美了一些,特意放慢了語速,柔柔道:“臣妾就知道皇上對臣妾最好了。”
這話,戚望之不知道從嬌娘口中聽到過多少次,可這種既依賴又帶著幾許理直氣壯的嬌憨語氣,卻讓他受用極了,每每聽見,心裡總是一軟,而如她的意似乎也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戚望之望向嬌娘軟乎乎的粉嫩嬌顏,眼角眉梢染著的嫵媚笑意,縱然無意,卻風情萬種,足矣亦顛倒眾,唇邊的弧度不由加深,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寵溺之色。
珠簾外腳步聲,打破了戚望之心裡罕見生出的幾許柔情,高賢躬身走了進來,稟道:“皇上、奴才備下了綾、羅、絹、緞、紗各四色四匹,赤金石榴鐲子一對,白玉八仙紋手鐲一對,翡翠絞絲手鐲一對,金鑲紅寶石雕福壽紋鐲子一對,珍珠、翡翠、紅寶石的頭面各四副,已差人送至了承恩侯府。”
嬌娘讚許的看了高賢一眼,見他辦事委實得當,要知道皇上的賞便是僅一碗水那也是恩賜,那也是體面,更不用說,這每樣東西都備下了四份,且聽那鑲紅寶石雕福壽紋鐲子就知其中一份是賞給太夫人,其餘三份,自是承恩侯夫人、五姨娘和謝氏。
戚望之漫不經心的聽著,此舉不過是賞嬌娘的一份體面罷了,至於賞賜了何物,他卻並不上心,待高賢說完後,不甚在意的擺了下手,“嗯”了一聲。
承恩侯夫人三人見了得了御賜,知是皇上賞給珍貴妃的體面,可依舊受寵若驚,慌忙的從椅子上起身,跪倒在地,叩謝皇恩。
戚望之微微頷首,目光卻留意著嬌娘的神色,見她笑意盈盈,乖巧的站在自己身側侍奉,身姿微朝著自己的方向傾著,透出的姿態明顯親暱,面色又是一緩,指著椅子道:“愛妃也坐吧!”
嬌娘輕搖著頭,嬌聲道:“臣妾不累。”嬌顏一側,清亮的眼睛直直看著戚望之,滿是笑意。
承恩侯夫人見識了嬌娘這副嬌得能酥了人骨頭的情態,心道,難怪珍貴妃能得這般榮寵,不說她生的這副極盛的容顏,單單隻副嬌媚撩人的小模樣就算獨一份了,想到這裡,她不由看了五姨娘一眼,明白了何為有其母必有其女,如珍貴妃這樣的女人,怕是生來就是被男人嬌寵的。
戚望之失笑看著嬌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