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曉蕭望著他那悲切的笑向來穩定雙素竟然難得失措的顫拌，猶豫了很久才緩緩地開啟那片明黃色的棕卷，細細地攤開，很認真地看著。

吾憶昔時初相識，

誰家女子袂翩翩？

白紗覆面回眸間，

汝之夢影餘獨憐。

愛似輕花飛流螢，

君心便許今生情。

日日思汝花又謝，

夜夜難寐衣頻寬。

欲知汝之不凡身，

吾欲青天攬明月。

龍家一女傾天下，

得之笑看天下生。

為愛痴狂天地間，

遂取江山獻紅顏。

奈何命運多磨難，

失之江山與紅顏。

即無緣與汝相守，

寧願玉碎與瓦全。

“當”的一聲輕響，紙卷掉在地上，但在這寂靜的室內，聽來卻很明脆，清脆得令人心驚。

喬曉蕭的臉上浮現了憤怒，失望，心寒，無奈。。。。種種情緒如塊壘，堵在她胸口，壓迫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一步步走到穆龍年的身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眉頭擰在一起“在你心裡，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你說啊！”

穆龍年定定不動死死地盯著她，眼底深幽地好似千年寒冰，而深不見底的痛楚全部被冰封了起來，她終於還是選擇後者。。。。

“你說！你說！既然你愛的是龍心慧，為什麼當初要欺騙我的感情，你以為能取得天下，就可以想怎樣便怎樣麼？你把我喬曉蕭當什麼了？”她拼命搖著他的衣襟，拳頭如雨點般地捶在他的心口。

“對不起，我自始至終只愛她一人。”穆龍年任由她的捶打卻不推拒開，他的面容有點冷峻，聲音像從胸口發出彷彿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今生就當我負了你吧。”

喬曉蕭停止捶打，瞬間從頭冰到腳，不由得退後了幾步，面色瞬間蒼白，一手捂著疼痛的胸口一手指著穆龍年卻說不出一個字。

低垂著頭，忽然她笑了，幽冷而淒涼的笑出聲來竟久久不能停歇。怎不好笑？因為自始至終，他們都未愛過她，穆龍年愛的是龍心慧，而穆天賜愛的是陳瑞雪，罔她自恃一生，一味地執著，到頭來卻不知執著的到底是什麼？這怎可不好笑？！

她甚至無法體味清楚自己的心境，是為穆龍年欺騙而傷心，為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而憤怒，為穆天賜的苦心遮掩而感動，為是穆龍年的利用而心寒，為穆天賜的幾分情義而辛酸。。。她不知道自己該以如何的神色，應對這一刻思索了很久的責難，心似乎一瞬間亂了，在看到那份灼熱執著的書信時就亂了，一切都亂了。。。

“夠了。”看到她這個樣子，穆龍年亦不好受，只得冷聲喝止。

悠悠止住了笑聲，喬曉蕭微微昂首冷冷的迎上了他的目光，這次她的眸中不再只是冷寒，還有灼灼的恨意令穆龍年心下一驚。

“既然你無情，那別怪我狠心。”忽地喬曉蕭冷冷一笑。

“你什麼意思？”穆龍年緊皺眉頭。

“既然你想要這清炎江山，那我偏要毀了它。”喬曉蕭面色一變，拂袖輕掃，轉身便向門外走去，片刻間空中散發著耀眼的煙花，照亮了天空。

穆龍年上前追上她的步子，一把拽過她的胳膊，又心碎又憤怒地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了報復我麼？”

喬曉蕭的腳步聲輕輕地停下，駐足而立，屋外的日光將那身影映得異常單薄“這只是開始呢，這樣就受不住了？那以後該怎麼辦？”回頭冷寂寂地望著這個男人，不忘用目光凌遲他“怎麼，後悔了？哼，我就是想你讓踏入絕路，跪地求我。”

穆龍年驚愕地張大嘴，一時傻愣不知該怎麼說話。

“皇后，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穆天賜微微嘆息一聲，他修長的身影穿行在紅黑相襯的地板上，步伐輕緩，宛如浮雲悠悠飄遠，沒發出一點聲響。

“從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皇后，這清炎的江山你不配坐擁。”喬曉蕭勾起弧度優美的唇，冷哂一笑。

“那麼你準備造反？”穆天賜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如此地步，但他一點兒也不驚慌，彷彿對於此時此景都在意料之中。

“有沒有，是不是，你們自個心裡明白。”喬曉蕭已不願再多說。

穆天賜負手而立，注視著喬曉蕭“你真的那麼不怕死？你有信心應對的了朕的三十萬御林軍？”

喬曉蕭彎唇輕嗤“皇上，你雖然厲害，可區區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