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
我記得,記得凡塵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他說過,他喜歡我,他還說過,他會做我的小五,做我一個人的小五。
無論時光如何變遷,無論身份如何轉換,在我的心中,凡塵永遠是那個在飄滿茉莉花香的傍晚與我相遇的小五。
良久。我深吸一口氣。又問道:“風吟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莫凡塵抬眸,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半晌才輕聲道:“我求師傅將他關在天靈雪山了,回來前我便知帝都一行不會平坦,這個深淵,我一人來跳足矣,又何必拉上他呢?”
凡塵明知回帝都的結果必然兇險萬分,所以不願風吟也牽扯進來,以往總是風吟守在他身邊保護他。這一次,他用這樣的方式保護風吟。
“凡塵,還有一事,我想問你。”
“何事?”
我遲疑片刻,“就是當年你被歹人劫持之事,那人也是為了星魄而來,我、我想問你可知當時用你換走星魄的究竟是什麼人?”
凡塵的臉色驀然一變,目光中多了許多不自然,微蹙起眉,卻是不語。
“凡塵?”我喚他,“對不起,我知道那是一段你不願想起的往事,歹人逼著餵你毒藥,差點就害死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想知道拿走你母親手中那枚星魄的究竟是何人,因為那可能與我有關。”
凡塵的眉宇間多了一絲痛苦,目光移開,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不知。”
我看著他躲閃的目光,心中已瞭然,凡塵並不想對我談起此事,也罷,我又何必強他所難呢。
他綿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出現倦容,我沒再多說,囑咐他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這次凡塵回來,心裡明顯藏了事情,可是他為何不肯對我多說呢?
唉!我和他之間,終是多了一層隔膜。
走出養心殿,我沒去翰林院,準備直接回家,今天的聖旨一宣,所有人都知道我平步青雲,連跳四品,這樣的升官速度在寶日國還是頭一位,況且我又是一名女官,女官在朝內本來就不多,能在皇上身邊說話的更是鳳毛麟角。
如果我回翰林院,免不了要面對曾經的同事,現在的我真的有點疲於應酬,還是暫時鴕鳥一次,過幾日風頭沒那麼強勁了再回去,省得各種議論說辭傳進耳朵裡,即便不往心裡去,聽著也煩。
走出養心殿不遠,不期然竟看到方傾站在殿門外,他身穿一襲白衣,微風吹動衣角,掀起陣陣淡墨香氣,乾淨素潔的白衣將他映襯得極其俊雅。
“洛寶寧。”沒想到他先開口喚了我的名字。
我停下腳步,抬眸對上他的目光,深邃得望不到邊際,他的臉龐一如從前,沒有多餘的表情。
“洛寶寧。”他又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怎麼?”我心中有點煩躁,態度很不好的應道。
他微蹙了眉,半晌,又將情緒斂起,淡然道:“我曾應過你的事情,可是想好了?”
“呃”我一怔。
他凝視我,“我曾說過,你查出十七年前的真相,便是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個我會做到,你可是有何要求?”
原來他說的是這事,這事怎麼能忘呢,他欺負我這麼長時間了,總得找機會讓他還回來!
我挑眉道:“眼下我還想不到,你先欠著吧!反正這個人情你早晚要還的!”
他繼續用認真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兒,輕聲道:“好。”然後轉身走在我的前面。
咦?方才沒看錯吧?我好似看到方傾在轉身前露出一縷微笑,雖然很淡很淡,只是嘴角微微上挑,可是為何我覺得這個笑容那麼真實?比起以往看到他的公式化笑容都真實原來他不端著架子的時候還是挺真實的
“那個你的傷可是好了?”出於禮貌,我還是問了問他的傷勢,畢竟那日他是為了掩護我和流淵受的傷。
他俊挺的背脊微微頓了頓,卻沒有說話,只是踱著悠閒的步子走在前面。
看他步履輕盈,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他也是出宮的方向,於是我便跟在他身後一道走出皇宮,天色已黯,正想著該如何回家,方傾居然很好心地讓我坐進他的馬車裡!
上次坐他的馬車我將水灑在他腿上,又乘機“非禮”了他,最後被他趕下車。還以為這輩子他也不會讓我再進他的馬車了,沒想到這麼快咱就逆襲了,又華麗麗地坐進來了。
他一上車便歪躺在榻上,拿起身邊的書冊看了起來。
我坐在他對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