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痕悠長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地伸出手,在我的頭髮上輕輕捋順,輕聲嘆息道:“阿寶,今天還沒吃藥。”
“”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美到極致、將我氣到吐血的男人,狠狠地一跺腳,“告辭!”
這是要活活氣死我啊,任憑我如何表白,人家就跟沒聽懂似的!
我捂著幾乎被氣出內傷的胸口轉身就往院子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犀利的女聲喊道:“哎呦呦,這小兩口是在鬧彆扭嗎?嘖嘖嘖,上一刻還濃情蜜意的,怎麼這一刻就哭哭啼啼地要離家出走了?”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時候附近來了人我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想也沒想,轉身飛快地跑回到月初痕的身邊,伸出雙臂,站在月初痕身前。
月初痕瞪著眼睛看著上一刻還要負氣離走的我,在聽到有人前來時,第一時間衝到他的身前護著他,不由得一愣。
他在我的身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地道:“阿寶,你的腿腳還不利落呢,竟還一心想要護著我。”
我一怔,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多可笑,很像老鷹捉小雞裡面護著小雞的老母雞。
我其實也是下意識的行為,根本沒有多想,只是本能地就這麼做了。
苦笑著收回手臂。喃喃道:“是啊,自身難保,哪裡有能力再護你啊?”
月初痕的身子僵了片刻,緩緩伸出手。攬住我的腰,然後將我摟進了懷裡。
我不解地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
陽光下。他低下頭,唇角上挑,淡淡一笑,那笑容溫柔至極,動人至極,令我瞬間失了心神,他搖搖頭。似自言自語般輕聲道:“罷了,罷了。”
就在我陷入到這一低頭的溫柔中無法自拔之時,那個凌厲的女聲再次響起,“你們倆莫要在這裡膩膩歪歪了!”話音一落,從院子外的樹林裡跳出兩人。
這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院子。前面那人虎背熊腰,看上去像個男人,身上卻穿著鮮嫩的粉色衣裙,頭上還帶著花,此人竟然是與我和月初痕曾經有過過節的秦芳齡!
還記得在與月初痕一同返回長青山的路上,好像是在萍水鎮附近遇上了這個不停騷擾月初痕、還要討月初痕過門做側夫的秦芳齡,她的身份是帝都的秦家鏢局掌門人,當時幸虧玉流淵趕到,解了我和月初痕的圍。但同時也與這個秦芳齡結下了樑子。
而秦芳齡身後的那個女人梳著一條長長的麻花辮子,正是昨日才在垂柳鎮見過的賣甜菜糖的阿茹!沒想到她與秦芳齡竟是一丘之貉!
秦芳齡與阿茹走進院子以後,兩人同時看清了月初痕的面容,登時一陣驚豔,張著嘴巴說不上話來。
我大怒,最討厭這些女人用一副花痴的眼神盯著月初痕看。很護犢子地伸手將月初痕拉到我的身後,雙手叉腰,指著那兩個女人罵道:“滾!”
兩人從初見月初痕真容的失魂落魄中反應過來,秦芳齡面帶怒氣,那張黑乎乎的男人一般的臉孔漲得通紅,兩道大粗眉毛一豎,厲聲道:“洛寶寧,沒想到你這個賤人也有落魄的一天,什麼狗屁青雲使大人,還不是踩著雲老爺爬上去的?!當日你逼死雲老爺,害得老孃的鏢局受到牽連,無奈逃到南疆邊陲才得以暫避風險,沒想到竟在這裡遇見了你!哈哈哈,真是蒼天有眼!”
被她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秦芳齡與寶日國的前右丞相雲之海有親戚,好像是雲之海的什麼遠方外甥女。她在帝都開鏢局全仰仗著雲之海做後臺,也正是因為有了雲之海這個大靠山她才敢在帝都橫行霸道,雲之海一家倒臺以後,秦家鏢局必然開不下去了,她逃難逃到邊陲小鎮來了。
真是點背,昨天好不容易出山一次,竟還遇上她了!也是我太大意,暴露了行蹤都沒發現。
秦芳齡見我不說話,又得寸進尺地道:“怎的?洛大人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人了?也是了,青雲使大人在帝都那是混得風生水起,還有兩個美貌相公時時刻刻陪伴左右,不知羨煞多少女人呢!您又怎會記得我這麼一個小角色?”
秦芳齡陰陽怪氣的語氣著實煩人,我不耐煩地皺眉道:“姓秦的,你少羅裡吧嗦地說起個沒完沒了,既然這麼個偏僻的山溝溝都被你追來了,想必已經跟蹤我們許久,趁早說明來意,我們談買賣說正事,少說那麼多廢話!”
“買賣?”秦芳齡哈哈大笑起來,“你太自不量力了吧,現在這副落魄的模樣還想跟老孃談買賣,做夢!洛寶寧,你可知錦月國的鳳後柳王殿下出價十萬黃金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