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恰好是心臟的位置。
我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戲劇化的一幕。
我竟然這麼容易就砍中了一個武藝高強之人的心臟!
半晌回不過神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砍中她,方才純粹是因為她口出汙穢言語侮辱月初痕,我被怒火衝昏了頭,沒做任何思考,下意識地砍了出去,本想著依秦芳齡的武藝,應該很輕鬆就避開的。可沒想到她是做了躲避和反擊的動作,但那動作因為心口的疼痛而驟停,我這一刀竟誤打誤撞地砍進她的胸前。
時間好似凝固了。
我的雙手握著菜刀的刀柄,鋒利的刀刃沒入秦芳齡的心口,鮮血順著刀刃汩汩流出,流到我白皙的手指間,將手指染紅。
而秦芳齡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五官都擠在一起。那圓睜著的雙目漸漸失去了焦距,她痛苦地低呼幾聲,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竟、敢、殺、殺”話沒說完。她已經失了力氣,碩大的身軀向我倒了過來。
一邊的月初痕眼疾手快地抱住我的腰,拉著我向後退開兩步,把我摟進他的懷裡。
我早已經麻木,手中握著菜刀也忘記鬆開,被月初痕一拉,那菜刀連帶著拽出她的胸口。
只聽到“噗”的一聲,鮮血迸出。
緊接著,“咚!”秦芳齡像一座小山,僵硬地。面朝下栽在地上,震得地面也跟著顫動。
她在地上抽搐兩下,雄壯渾厚的後背便不動了
我就那麼舉著菜刀,愣愣地看著秦芳齡死在我的面前。
我殺了她!
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只剩下一個念頭:我殺了一個欺負月初痕的女人。
月初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手中的菜刀拿走,扔在地上,然後緊緊地把我抱進懷裡,讓我的頭埋在他的胸前。
他低聲道:“阿寶,沒事了。”
我良久緩不過神來,很奇怪,我並不害怕,只是很驚訝,沒有想到殺一個人竟是這麼容易,這個女人前一刻還叫囂著罵我,下一刻就倒在血泊裡。
這是生命的脆弱嗎?
“初痕,我殺人了。”冷靜的話語,沒有一絲溫度。
月初痕緩緩地捧起我的臉,讓我看著他,他的藍色眼眸在燈籠散發的燈光下顯得萬分幽暗,他拉起我的手,想用他的乾淨的衣袖擦拭我手上的鮮血。
我猛地抽出手來,在自己的身上重重地擦了幾下,讓那還帶著熱度的鮮血全部擦在我的衣服上。
月初痕微微蹙眉:“阿寶?”
我用力地搖頭,“是我殺了她,不能讓她的血汙了你的衣裳。”
月初痕的目光越發的幽深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平靜地道:“是我在她的酒裡下了毒,所以她才無力還擊,阿寶,我讓你躲在屋子裡面別出來,就是不想你見到我殺她的那一幕,可是你還是出來了。這人本該是我要殺的,你應該早就感應到了我的殺氣,為何你要替我動手呢?”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我更不能讓她的血汙了你的手。”
“阿寶!”月初痕的聲音帶著一絲冷硬,近乎低吼一般,“我的雙手早已經不乾淨了!你忘記我在公主府裡逼死過多少人嗎?那些伺候過我的小廝,那些看過我身子的丫鬟,那些親眼見過莫璃陽如何待我的人,全被我逼死了!我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因我而死!我的雙手染滿了鮮血,不在乎多這一個人!”
“不是的!”我揚起下巴看著他,“在我的眼裡,你就像冰山上的雪蓮花,沒有人能玷汙!無論你以前怎樣,以後怎樣,在我的心裡,你就是那樣!”
“雪蓮花?”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極其淒冷,“你何時見過滿身傷痕的雪蓮?你何時見過被人糟蹋得早就不完整的雪蓮?阿寶,你還不明白嗎?我渾身上下都是髒的,連心裡也是陰暗的!今天從秦芳齡出現的那一刻我就想殺她了,我恨她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記恨著兩年前她在馬車上輕薄我,我更記恨著她曾經打過我一鞭子!我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是支離破碎的!不值得啊,阿寶!”
“我說值就是值!月初痕,你聽清楚,兩年前我願意為你背叛自己的組織。願意放棄自己每個月發作的解藥只為幫你回到長青山,兩年後的今天,我就願意為你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就要讓你明白,你不是一文不值,你值得我為你做這麼多事情!你記住,你已經離開公主府了,你與莫璃陽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她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慘。如果你一輩子都無法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