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有黑衣人襲擊,流淵與風吟護著我,雖身上受傷,卻一聲不吭。
漸漸甩開身後的追兵,又在附近山林裡賓士許久,這才擺脫了柳君邀雪鷲的追擊。
我們沒有直接回皇城,因為如果此時回去,定然會牽連醉桃兒,畢竟,已經被柳君邀查到我這段日子身處南北歡,沒準醉桃兒也被柳君邀盯上了。
風吟尋到一處破敗的城隍廟,一行三人躲進廟裡,此時已是深夜,明月高掛。
流淵抱我進去,放我到乾草上坐下,解開我的穴道。
風吟安頓好馬匹,也走了進來。
看著兩人落魄的模樣·我心中頓感酸澀,流淵和風吟身上均有大大小小的傷痕,衣服也破碎了,露出傷口,唯有我全身上下沒傷到一丁點,他們倆將我保護得像貝殼裡的珍珠一樣,完好無缺。
初痕和嵐溪落到柳君邀的手裡,不知此刻情況如何。
“洛兒,”未待我開口·流淵先說話了,經過長久的拼殺,他的嗓音有些乾澀,聲音低啞,“方才的情形···”
“流淵,”我輕聲打斷了他的話,“先別說那麼多,看看你們的傷。”
知道他想解釋方才做出決定的原因,但是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當時情況危急·我一時感情用事猶豫不決,倘若不是流淵幫我下狠心做決定,恐怕我們五個人都會被柳君邀抓走。
我不怨流淵,反倒應該感謝他,在面對複雜狀況時,他比我鎮靜得多,也比我決絕得多!
從乾草上站起,拉過流淵的手,將他按坐到方才我所坐的位置,又轉身拉過風吟·讓他坐在流淵身邊。
藉著月光,先檢查了風吟的傷口,又檢視流淵的傷口·見他們兩人所傷均是皮外傷,拿出隨身傷藥給他們敷上,暫無大礙,我這才放下心來。
盤腿坐到他們的對面,看著他們兩人英俊的臉龐,心裡酸澀難忍,在樹林裡,我一心惦記著初痕·擔心初痕被抓走·卻忽略了他們兩人,雖然流淵和風吟的武藝高強·但今日圍攻者有幾十名大內高手,他們兩人將我從那般危險境地救出·實在是拼了性命!
仰頭長嘆一口氣,忽然很想跟他們說說話,雖然我與他們之間,便是一言不說,也懂得彼此,但此情此景,剛剛脫離險境,可謂九死一生,我忽然感由心生,想好好跟他們說說話。
看向他們,緩緩開口,“自從來到錦月國皇城,初痕我們四人同吃同住,早就是一家人了,我知道你們將他看做親人、兄弟,沒有任何人願意看到他身陷囹圄,方才情形危機,你們為了保證我的安全,做出那樣的決定也是萬不得已,造成初痕被擄的原因很多,其中更多的是我的疏忽大意以及對於嵐溪的變化沒有加強警惕,怨不得你們兩人。”
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拉起流淵的手,放在我的左手裡,拉起風吟的手,放在我的右手裡,與他們十指相扣。
“流淵,一直以來,你跑前跑後,為我操持洛府的大事小事,你做事心思縝密,極少出差子,風吟和初痕雖然嘴上沒說過,但我明白,他們兩人早將你視為他們的首領。你總說,要做我的賢內助,我每次都想,我的流淵那般本事,委屈在洛府實在是大材小用。這次來皇城,看到你不但將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還幫我置辦了家業,我的心裡甜蜜得要死,因為我知道,你甘願為我做這些,全因你有一顆深深愛我的心。”
“洛兒······”流淵鳳眼裡滿是神情,凝望著我。
湊上前去,在他的唇上溫柔地吻了一下,對他微笑,他讀懂了我眼中的含意,也會心地笑了。我想,他已經放下心中的自責,之前在樹林裡,聽到他對初痕說的那句“他日我會救你的!”我就知道,流淵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縱然他一心想要做好我的賢內助,替我分憂解難,但是我絕不會讓他獨自承擔這樣的壓力,救初痕是我們大家的事情!
我順勢倚在流淵的肩上,拿起風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看普風吟深刻的輪廓,柔聲道:“風,肩上的傷疼嗎?”
方才被柳君邀的雪鷲追擊時,那兇狠的雪鷲往下直撲,尖利的爪子抓在風吟的肩上,登時就流血了,看得我陣陣心痛。
風吟渾不在意地將破碎的衣服扯了扯,“不疼,寧,不要擔心我,今日在裁縫鋪若不是我離開初痕先回去找你,他也不會······”
“風,不許你這麼說!”
我緊緊地握著風吟的手,他的手因為長年握劍,生著一層薄薄的繭子,這雙看似有些粗糙的手,卻給了無數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