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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叔叔啊寧叔叔,你還真是個倔老頭子呢!其實能有這樣的機會照顧你,也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吧!”
微頓,簡童看了看天際的東面方向,“你現在也還是可以向我索要性命的啊!畢竟是我殺了你女兒,殺人償命,這個道理我懂!但我覺得吧照顧你這個倔老頭子其實更有難道!”
寧成剛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呵,難不成要了你的性命還難?”
“那當然了!你腸胃不好,醫生說你別再喝酒了,要多吃些鬆軟的食物;可你偏偏不聽,每天都要喝上大半瓶酒,還要吃那些重口味兒的食物還不能說你,一說就發脾氣,又是摔盤子又是砸碗的”
暫頓,簡童把自己的一雙手送到寧成剛面前,“你看看我的手,這裡,被你上回用湯給潑的疤痕;這裡,是被飛濺的酒瓶割破的;這裡,是被你的菸頭燙傷的”
“這麼委屈啊?我不是給了你一把槍的麼?你應該趁我喝醉的時候把我幹掉,然後從這裡逃跑就自由了!”寧成剛淡淡著聲音說道。
“丟下你一個酒鬼獨自在這裡自生自滅?我可不忍心!”簡童再次將手中的軟糕喂送到寧成剛的嘴邊,“即便真的要走,我也會等你健健康康時再走!”
寧成剛接過簡童手中的軟糕,邊吃邊問道,“想你兒子了吧?”
簡童給寧成剛倒茶水的動作滯了一下,“當然想!他可是我的心頭肉,能不想麼?就跟你想寧潔一樣!每天都會想上好幾次的!”
“那你恨我了吧。”寧成剛接過水杯喝上一口。
“不恨!你留了我一命活到現在,我是真心感謝你的。”簡童溫和的笑了笑。
“別把話說得太早!你的命,說不定我什麼時候一個不高興了,還會取回來的。”寧成剛看向遠處,靜靜的發呆起來。
每當這個時間簡童便知道:寧成剛又在等待他女兒寧潔回到這裡了。
這裡,原本是寧成剛答應過女兒寧潔:等他金盆洗手之後,便來這裡頤養天年。這裡是寧潔偷偷摸摸給他租住下來的。
“又威脅我!!只可惜,我已經不怕你了!”簡童站到了寧成剛的面前,阻止了寧成剛這樣的呆滯盯視。因為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落淚。簡童實在不忍心看到一個頭發蒼白的老人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落淚。
對於寧成剛來說,從他唯一的女兒去世之後,他便真的一無所有了。生活沒有了寄託,便等同在等死一樣。而自己卻是造就這樣悲劇的主謀!
“怎麼又擋著我的視線了?越來越沒規矩了!”寧成剛溫斥一聲。
簡童挺喜歡聽到寧成剛這樣訓斥自己的。因為這個時候就表明,寧成剛的心結再被一點一點兒的鬆動,開始接受有她簡童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這樣吧,要守規矩,我們必須一起守著!我每天陪你練太極拳,陪你下棋,陪你釣魚,陪你去小鎮上看舞曲,但你必須答應我:每天要比前一天少喝一小杯子酒,好不好?”簡童見寧成剛又想掏煙,便快他一步搶了過來。
“我就這麼點兒嗜好,都被你剝奪了,我還活不活?”寧成剛有些不痛快起來。
“那就重新活!來,吃這個!”簡童將另一塊軟糕送到寧成剛的手中。
寧成剛看到了簡童手背上的傷:那是剛來這裡的第二天,被寧成剛一直從她的虎口割到她的手腕,傷口很深,簡童差點兒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死掉。
每次寧成剛或無心或失控傷害她的時候,她都強顏歡笑的忍耐下來。在之前,簡童認為這是自己一個‘罪犯’的罪有應得;而現在,她越來越懂得,其實寧成剛的心裡比誰都痛苦。
如果說她簡童現在是痛苦的,但她至少還有希望:她知道在東面不是太遙遠的地方,有自己的孩子在等待著自己回家!因為心中有了希望,所以日子過得便不會太苦!
可寧成剛卻不同!他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油盡燈枯的等死狀態!所以,剛開始的時候,簡童每天都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丫頭啊,你應該讓我死的!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嗎,早死早超生!我死了,就能早點兒見到我的潔兒了。”寧成剛一直喜歡唸叨著這句話。
“那你豈不是虧大了!我可是殺死你女兒的罪犯,你應該多折磨我些日子的!等你一百歲的時候,我二十三加四十,啊,那時候我都六十三歲了呢!說不定我在你前面死翹翹了呢!”簡童調侃道。
寧成剛側過頭為看著蹲在自己身邊掰著自己手指頭計算的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