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這女孩訴問,可惜語言蹩腳,令她有苦難述,對性情聒噪的她來說,這很不人道。再者,不管韓由美的字寫得如何龍飛鳳舞,瞎子也看不見,真是老鼠拉龜,無處著手。
“哦,好。”秦江不置可否的曼應。
山包沒有干涉秦江等人的攀談,合上眼,繼續閉目養神。那管秦江等人互相通氣也好,聲討自己的惡行也罷,這都不疼不癢,反正一到五點,貓走貓路,蛇走蛇道,各行一方,犯不著慪氣。
韓由美蹲在地下,拿片木塊便寫,並示意秦江詢問。
秦江像只發現羊羔的狼,圍著那女孩不停打轉,笑眯眯道:“小姐貴姓?芳齡幾何?仙鄉何處?婚否。。。。。”
韓由美有口難辯,氣得直掐秦江,本小姐只問名字,沒寫這麼多,搞得我很色似的。
女孩歪著腦袋,似在傾聽他們的打鬧,隨後怯笑說:“我叫倪彩。”她的神態謙卑,聲線很輕,很柔,聽著叫人通體舒暢,讓人禁不住想摟她入懷細細憐愛。
“你好你好,很高興在這見到你。。。。。。咳。”在這相見,似乎不算什麼好事情,口誤,口誤,秦江嘎嘎乾笑:“我叫秦江,她是韓由美,記我就行了,她的名字記不記無所謂。”
啪!
秦江胳膊紅了一塊,扭頭見韓由美往自己小嫩手不斷吹冷氣,果然,她打人不疼,倒是疼了她自己。“啊,對了,你怎麼會被他們關進來了?”
“我。。。。。”倪彩絞絞手兒,臉上微起紅雲,含羞答答的垂首,千般柔情自然而然的蠱惑著人心。“因為。。。。。。”
秦江似有所悟:“因為你漂亮?”剛才凌哥透露,某位老闆需要漂亮的**,靠!想也知道他們要幹嘛了,有錢人都興這個,黑暗啊,買個殘疾美女回家褻玩,她若遭那般罪過,老天真是沒眼了。
倪彩迷茫不已。我很漂亮麼?從小到大,別人總誇讚我漂亮,可惜鏡子與我無緣,也不清楚是否屬實,抑或是別人出於好心的安慰,總之,從那夥歹徒的隻言片語中透露的資訊看,好像是這樣的。
秦江厚顏無恥牽住倪彩冰涼地小手,語氣也變得柔和許多。“這話題跳過,我再問你,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嗎?”
對方的手很厚實、粗糙,也很溫潤,可是,漸漸地,動作已經從牽握,轉化成摩挲、絞和、蹂躪,有點猥褻的意思。倪彩打了個哆嗦,汗毛直豎,恬淡的心再也保持不住,手兒不安掙扎。
韓由美實在看不過眼,伸手拍開秦江的爪子。臭男人,都淪落到這地步了,居然還起色心,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啊一般黑。
豈料秦江立即不滿地埋怨:“哎呀,韓由美,別握人家手,倆女的,十指相扣惡不噁心!沒見我說正事啊,乖乖待著,別搞小動作。”
白眼狼!做賊的居然喊抓賊,韓由美快要氣瘋了,偏偏滿腹憤慨罵不出來,憋死~。
倪彩嫻淑地微笑著,輕慢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我身患殘疾,看不見,摸不著,沒法一五一十說清楚給你們聽,對不起哦。我只知道,這裡離咱們村不遠,甚至能聞得到紫蘇田的味道,村裡起碼有三分之一人都種這個。。。。。。”
平日裡很少人陪說話,倪彩這會兒找到聽眾,不吐不快,只不過聽眾們似乎很不敬業,這頭倪彩淡淡述說,那邊秦江正拼命抵住韓由美的利爪,儘量不然它們卡上自己脖子,小辣椒發飆,跟著玩老命呢。
“啊,我也喜歡郊外,咳,不是我,是幫韓由美問的。”秦江干笑說。
“哦?我喜歡遠離城市的生活,清靜、單純,不用面對太多複雜事情,是不是很不現實?我也明白的,可惜我的觸覺太少,大多數要靠想像,這輩子只能過這樣子的生活了。。。。。”倪彩語氣帶了絲遺憾。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他們知道你失蹤嗎?”
“我惟一的親人是舅舅,但他是個吸毒的癮君子,欠下他們一大筆錢,舅舅說,他無力再支撐我的生活,也不可能養我一輩子,我今年二十了,路該自己走,於是舅舅便讓我隨他們去打工,其實我也知道,一個瞎子,能有什麼適合我的工作?。。。。。。看來,舅舅是將我賣給他們了,至於要送我去哪裡?我也不清楚。。。。。。”倪彩除了語調含著絲絲落寞,神色總是那樣雲淡風輕,好像在述說別人的事情。
秦江訝異道:“不至於吧?”
“原本這兒,還有兩個女孩子和我一起,她說自己是被人拐來的,今早一早剛被送走,臨時候哭哭啼啼,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