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神經質地雙手亂扯頭髮,小孩子一般蹬腳撒潑:“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哇!!”
依蘭古麗慌忙摟實他的腦袋,阻止其繼續自殘。“秦江,不要這樣!那只是個噩夢,不要怕,乖,我在這裡”
秦江失魂落魄哀喪著臉。不是噩夢,甚至連一個清明夢都沒有,關鍵時刻半個夢竟然毫無昭示,完蛋了,就自己這坨爛泥巴,想在蟻集蜂攢的賊匪中救出美麗,簡直是痴人說夢。
男人象是突然被抽掉了脊樑骨,軟塌塌的,徨無助的樣子,讓依蘭古麗為之戚然,好不憐惜。“真沒辦法嗎?”
秦江呆澀搖搖頭。半個夢,果然並非萬能的,失去最大的憑持,自己原來什麼也不是,咋辦?這事兒,不辦對不起薛姨美麗,對不起自個兒的良心,辦了,估計自己也混到頭了,人生一了百了。想到這兒,秦江就覺有種深入骨髓的末路蒼涼。
晨風習習,輕輕吹拂,卻怎麼也吹不掉人心頭的焦躁,反而更添寒意。
隱約間,前方有忽閃忽閃的燈光,依蘭古麗靈機一醒,趕忙推推秦江:“哎,有人來了。”
秦江懶懶側目瞅了瞅。
依蘭古麗忙不迭舉起望遠鏡。徒然。騰地站起來。歡欣叫喚:“是他。艾爾肯!”
“嗯?你姘頭?”
啪!依蘭古麗嗔惱拍了秦江一巴掌:“討厭!那是我朋友。魚兒紅派出所警察!”
“哦。”秦江反應卻不大。警察來了又怎樣?使勁塞滿一車子。也不過才六、七杆槍。丟進魚兒紅那狼窩裡。泡都不冒一個。
依蘭古麗很不滿他地反應:“哦什麼?他是個正直地人。一定會幫你地。”說罷。解下白絲巾。蹦蹦跳跳地高舉晃動。並大聲叫喚。
對方很快便發現了她。將警車拐了過來。依蘭古麗撂下秦江。跑下丘壑。秦江沒吱聲。由得她折騰。反正自己是沒轍了。這個時候。不得不將命運託付給僥倖。興許對方有辦法也說不定呢?!
不一會兒。依蘭古麗領著三名警察,匆匆趕來。
秦江默然迎上去。
“他就是艾爾肯。”依蘭古麗指著當中一位深沉精幹的青年說。
秦江點點頭:“你好。”
“你就是秦江?”艾爾肯目光炯炯,如同天上星璨。
“是的。”
艾爾肯徒然象變戲法似地。揚起手槍,直指秦江眉心,吩咐道:“對不起,我懷疑你因為逃避他人追捕而涉嫌殺人,你可以理解為防衛過當,我其實真心想要幫助你脫離險境。可是公是公,私是私,我也不能因此縱容你這種行為。來人,銬上搜身。”
依蘭古麗萬萬料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頓時驚詫失色:“艾爾肯,你這是幹什麼?他是個尋求協助的受害人,不是罪犯!”
艾爾肯沒有回答,有點兒不近人情地冷峻。
身後兩名幹警沒來得及多想。條件反射聽令行事。當下猛地撲壓住秦江,七手八腳給銬上。並將他別在背後的槍支搜了出來。
依蘭古麗使勁搖頭:“不不,對方都是拿槍的壞蛋,你們這樣做太偏愎執拗了”
話未說完,艾爾肯手中的槍,異常利索地一伸一縮,砰砰!
兩名警察赫然中槍倒地。
情況急轉直下,依蘭古麗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諸事落定,艾爾肯轉頭望向依蘭古麗,眸中閃爍著野狼光芒,但似乎又有所猶豫。
艾爾肯原本想帶秦江去無人地方,才行處決的,但是魚兒紅一帶,集聚了許多草莽梟雄,稍有不慎,被他們發現自己獲得秦江,只怕立刻就會遭人圍攻,別說前功盡棄,搞不好自己也是一死,在這裡,自己只需要對付兩名同事。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把灰土劈頭蓋腦灑向艾爾肯臉面,正值他黑夜中為了努力分辨事物,眼睛睜得大大的時候。
“啊!”
艾爾肯緊閉雙眼,慌張失措地往秦江方向開槍,與此同時,秦江也拾起遺落在地地傢伙,不客氣還擊。
乒乒乓乓一通互射。
很快,雙方息兵罷戰,艾爾肯直直躺倒,秦江也毫無聲息,不知死活。
刺鼻硝煙散盡,依蘭古麗傻傻的看著這一切,最後,被一陣涼風吹得打了個凜戰,才回過魂來,跌跌撞撞奔向秦江。“秦江!怎麼了?回答我!不要死呀,嗚嗚”
依蘭古麗再也止不住滿腔悲疚,豆大淚珠潑了下來。如此厄運,都是自己帶來的,好心幫倒忙,致使秦江出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