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仔細察量,那莽撞青年,彷彿才二十冒頭的年紀,眉宇神色間,尚有未褪盡的雛稚,應該說是少年較恰當,他虎背熊腰,宛如典型的武人,賣相不俗,但個子要稍微矮些,往前一站,就似一塊紮實木墩。
既然能配得上蕭晉褒讚,自然是個人才。秦江笑吟吟問:“老弟,怎麼稱呼?”
“卓虎賁!”氣呼呼的,狀似很不服氣。
蕭晉促狹道:“不服氣?吃完飯咱再切磋切磋,我用一隻手都能扁到你滿地找呀。”
秦江搖搖頭:“嘖嘖嘖嘖,蕭晉,跟我這麼久,別的不會,臭屁見長。”
蕭晉尷尬,轉對卓虎賁:“咳,介紹一下,這位是秦江”
不料,卓虎賁竟然有些激動:“你就是秦江?!”
秦江點點頭,奇怪道:“怎麼?你認識我?我記得沒去姓卓的人家處偷過東西呀?”
卓虎賁心中那點小火苗。頓時被一瓢髒水潑滅。訕訕道:“呃。我叔說你在魚兒紅大殺四方。戮百餘梟雄。聲震海內。他愛武成痴。恨不得一睹威顏。著實抱憾。只是我來這一看。似乎不咋地”
“你真直白。”
“我叔也這麼誇我。”
秦江抽抽臉皮:“我不是誇你”
按照別墅面積與家族資產地比例來划算。夏家無疑是西安數一數二地貴胄。
從書房跑到廁所。要經過大廳、偏房、樓梯口、軒廊。秦江差點沒尿褲子。
今天開始,由秦江淘選出來的十名保鏢,就在夏家落戶了。宿舍兩人合住,伙食什麼的不在話下,秦江待遇要比別人好,頭兒嘛,單門獨戶一間房子,還能陪夏家人一桌上吃飯,當然,直近中心,危險性也蠻大的。
秦江情知自己不是籌策型人才。所以將安排崗哨或排班倒次的煩瑣事,全推到了袁天罡頭上,不過說實話。他手上的退役軍人,對保護首長之類的事務,頗有經驗,即使生搬硬套來夏家,也似模象樣,省卻秦江不少麻煩。
晚飯之後,所有保鏢都不得清閒,又是安監視器,又是察看地形。並研究可能性突發狀況,秦江倒好,斜仰八叉癱床上,先享受起當頭兒的福利來了,一邊還有蕭晉,正託著下巴冥想,手還不停虛空比劃,時而眼睛鋥亮,估計是和卓虎賁對仗。有了心得。
秦江無賴似地剔著牙,懶懶伸腳踹踹他:“哎蕭晉,你看袁天罡一夥,會不會將我的下落走漏出去?”
“啊?哦。”蕭晉遲鈍的反應過來:“什麼?”
秦江鬱悶道:“我可是價值五千萬啊,要是袁天罡賣了我,只怕明兒一早,賞金獵人就該蜂擁上門了,到時別說保護胖妞咳,保護夏小姐。我都自身難保了。”
蕭晉恍然道:“嗨。我當什麼事呢,放心。傭兵網上的懸賞已經取消了,現在的你,一毛不值。”
“嗯?”秦江一骨碌爬起來?很覺奇怪:“丁慕山會這麼仁慈?”
“那倒不是,只是這幾天誰也聯絡不上他,貌似失蹤了,照規定,僱主下落不明,或者沒有後續者出來支付花紅賞金,任務就自動取消,你想呀,殺人的買賣有人幹,賠錢地生意哪有人願意做啊?!找死也不帶這樣的。”蕭晉也算半個道上的人,對遊戲規則,略知一二。
秦江頓時喜笑顏開,太好了,總算能喘口氣,千日防賊的滋味,真不好受,上炕睡不安穩,吃飯還得用銀針戳戳呢,天天如此,可怎麼得了。得,飯一口一口吃,事一件一件做,恐怖分子和丁慕山,都是咱的死仇,等夏家案子了結之後,再回頭好好應付那廝吧。打定主意,秦江便揮手趕人:“滾,我要睡覺,看能不能做個好夢。”
夏家別墅坐落在三環外的趙家溝,空氣新鮮,周圍是成片的平原農田,視野及是開豁。
這裡一派寧和,不聞噪音嘈雜的汙染,只有成群的鳥兒低空飛過時地脆鳴,聲聲瀝耳,鼻尖總縈繞著遠處飄來的陣陣菜花香味,深呼吸一口,著實令人精神舒爽,城裡人若想遠離繁囂,還得看你有沒有錢買這種福分。
大清早的,保鏢們鍛鍊身體地吆喝聲,將秦江鬧了起來。
秦江骨頭鬆散,神色萎靡,昨夜有夢,可惜全屬神話類,不是被殭屍追殺,就是被閻王活埋,搞得他一夜驚醒三回,腳踏實地的時候,秦江都有點懷疑,這塊別墅的地皮,原本是不是一處墳塋,貌似秦王朝時期,西安就是白骨遍地的吧?
時間才六點,按夏喬喬的生活作息,七點半出門,八點到學校上課,保鏢就要早起操持一切了。
簡單吃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