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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手抽出一本,看到封皮上“金瓶豔史”四個大字,差點笑噴。

這種書都能被他弄來,如果放在以前,她或許會很高興,定要捧著書本挑燈夜讀一個晚上。可現在,只要一看到書上那些熟悉的文字,就會聯想到與蕭祁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甜蜜過後,巨大傷痛就會排山倒海般襲來,每一回,都像是要將徹底她湮沒一般。

將書冊放回書架,白染寧來到桌案前,青玉製成的筆筒裡,放著大小不一的幾支毛筆,有紫毫、狼毫、羊毫【94】。桌面上,還擱置著一疊字帖,都是些膾炙人口的詩詞。

往裡走,便是內室,一架繪著灼灼桃花的屏風,將床榻與外間隔離開來。

繞過屏風,掀開珍珠帳簾,雪白色的床榻映入眼中。

床單是新作的,用料是蠶絲錦緞,被褥也是新作的,同樣以蠶絲織就,摸上去又滑又涼,手感非常好。

短短几日時間,慕容沙華就能將房間佈局安排得如此考究,不知他是細心,還是有心。

拿掉脖頸上懸掛的辟邪骨墜,掛在床架上,無意識撥弄著骨墜,她忽然發現,她身上有莫子卿留給她的傷藥與暗器,有桑棣留給她的辟邪骨墜,卻沒有一樣他留給自己的東西。那唯一的皇天令牌,也被她託禹籬還給了他。

但他留給她的回憶,卻比任何人都要多。

歡喜的,難過的,悲傷的,幸福的

雖然看不到摸不見,卻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裡,如跗骨之蛆,除掉捨不得,不除又痛徹心扉。

就這樣吧,抱著回憶過一輩子,偶爾沉醉,偶爾絕望,偶爾歡欣,偶爾心痛。

痛,也是一種活著的證明,她想不出,在今後沒有他的日子裡,她該如何走下去。

但她相信,不論多麼艱難,她都可以走到最後。

你呢?夜,你是否也如我一般,不論今後的日子有沒有我的陪伴,你一樣可以走到最後。

——

“皇上,這裡禮部送來的摺子,上面羅列了祭天大典時的各項安排,請您過目【94】。”小德子將一本奏摺遞上,皇帝頭也不抬的接過,擱置在堆得如山高的奏摺上。

房間裡很靜,靜得有些悶,小德子垂首恭立在一旁,時不時抬眼偷覷皇帝一眼。

還是那樣的一絲不苟,還是那般的勵精圖治,只是皇帝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柔和與溫暖,唯有一片冷寂的寒澈。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侍奉的,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尊冷冰冰,死氣沉沉的雕塑。

皇帝是個好皇帝,尤其是寧貴妃薨逝後,他突然變得勤政起來,每日四更睡,五更起,睡眠時間只有兩個時辰,這樣拼命,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原本祭天大殿,一直都由禮部安排,皇帝從來不過問也不插手,而這一回,禮部卻接到旨意,這回祭天大典的所有事宜,皇帝要親自過目。

皇上,您已經這樣繁忙,又何必為自己增添壓力呢?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可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下去,您這樣,又是為了什麼?

看著皇帝日漸消瘦的臉龐,小德子背過身去,偷偷抹了抹眼淚。

他的小動作被皇帝察覺,淡淡地拋來一句:“哭什麼,朕還沒死呢,把眼淚攢著,留到朕駕崩那天再哭。”

☆、第95章 盜寶大會

95;夜夜夜笙涼 第95章 盜寶大會

夜很靜,安謐的室內,隱約可聞輕輕的嘆息聲【95】。

小德子無數次張口想勸,終究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勸得動皇帝,除了一個人以外,但那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連窗外的鳥兒和蟲子都疲累不再發出叫聲時,忽聽養心殿外傳來女子的大哭聲,尖銳刺耳,混在在夜色裡,彷彿催人的魔咒。

蕭祁夜放下手中硃筆,揉了揉眉心:“小德子,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小德子應聲而去,片刻後回來,道:“是貞嬪娘娘在哭,她跪在宮門口,祈求皇上可以繞過她的家人。”

“饒過?”蕭祁夜冷冷的笑,眸中有令人畏懼的厲色閃過:“她犯下那樣的罪行,還妄想朕饒恕她?朕不會的,朕不但要把她的家人全部殺光,還要誅她三族【95】!”說罷,從面前一堆摺子中抽出一本,攤開來,用硃筆在上面寫了四個大字:立斬不赦!

“去告訴貞嬪,她怎麼求朕都沒有用,讓她乖乖在宮裡等著朕賜死,若她再敢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