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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可這何止是“不棄”啊,簡直就是頂在頭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好嗎?雖說女人懷孕的時候丈夫總得陪著些小心,武王老大不小了這又是頭一個孩子,寶貝著點也是對的,可怎麼不見自家男人這般疼人?

三王妃就坐在持盈右手邊,禮貌地主動打招呼:“二嫂身子不一般,這天寒地凍的,可得多注意點。”

持盈過去就認得她,自然也不會覺得生疏,便與她隨口交談了幾句。

三皇子崔煥是建元帝九個兒子裡最不像老爹的,也是最沒可能當皇帝的,他像大哥崔頡愛操心民生社稷,也不像二哥崔繹愛開疆闢土,崔煥愛幹什麼呢?他愛寫詩詞歌賦駢儷文,看到自家院子裡的喜鵲下了一窩蛋,都能滔滔不絕寫個幾十行,要說文采那是絕對有的,但文采卻不是一個皇子的加分項,加上崔煥的生母只是個昭儀——還是因為生了兒子才晉的位分,過去只是皇后身邊的一個陪嫁丫鬟,所以崔煥大部分時候只是崔頡用來展現兄友弟恭高尚情懷的一枚棋子,既沒用,也沒威脅。

不過淺水不妨有臥龍,崔煥雖然只是個酸文人,府上卻養了一條大魚,姓山,名簡,字元之,此人不但聰明無比,而且油滑至極,先是在崔煥手下做事,後來又被崔頡挖角,當崔頡開始殺手足、誅功臣,山簡又卷著金銀細軟投奔了六皇子崔紇,等崔紇也被大哥玩死了,他早就撈夠了養老的本,趁著夜黑風高,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崔頡手下都是一群正直之士,說白了都是擁護太子而非他崔頡的人,以崔頡裝君子的習慣,也確實不太可能直接招來心狠手辣的謀臣,幫著他一起整弟弟們,於是山簡雖然養在崔煥的池塘裡,卻一直在幫崔頡出謀劃策。

從崔煥到崔頡再到崔紇,山簡三次挪窩,卻從沒考慮過崔繹,持盈琢磨著要是能搶在崔頡之前把他拉攏過來,那對於將來的計劃必是極好,只不過具體的行動還得回去和百里贊商量一下。

女眷們嘰嘰喳喳圍在一起閒聊,說的大都是穿著打扮方面的事,還沒生出兒子的問生了兒子的要秘方,持盈記得自己當初對“如何生出兒子”的話題還是很有興趣的,坐下來吃宴席的時候還和三王妃聊了不少,現在看著她們,卻只覺得好可憐,壓根沒有參與進去的心思。

等祭天結束了,太監來通知女眷們該上車去祭祖了,這一干王妃才暫停了生兒子的話題,紛紛在丫鬟的簇擁下乘車趕往太廟。

到了太廟又等了一會兒,建元帝和皇子們才浩浩蕩蕩地來了,崔繹一翻身下馬,直直走到持盈面前,皺著眉責備:“天這麼冷怎麼不在車裡坐著。”

持盈無奈地答道:“哪有在馬車裡接駕的。”

遠處崔頡也攙著長孫聆芳下了馬車,姐妹倆遙遙對視一眼,長孫聆芳似乎有許多話想說,持盈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稍後再說。

忽然冷不防手腕一痛,崔繹板著臉道:“在看什麼?”

持盈好笑地掰開他的手指:“看我親妹子,行不?半年沒見了,看一眼也不成?”

祭祖對於女眷們來說無非是三跪九叩,持盈早已經是老油條,除了要小心著點肚子裡的孩子,別的倒沒什麼,陪著跪完一輪,燒了香,就又坐著馬車回皇宮,吃年宴,敬酒,向皇上皇后彙報這一年開枝散葉的情況等等。

崔頡是長子,於是長孫聆芳雖然是這一干兒媳中年齡最小的,卻要第一個上前去接受皇后“愛的詢問”。以持盈的經驗,皇后倒不會太為難自個兒兒媳,怕就怕聆芳太緊張,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妹妹其實還是個孩子,從前也不愛說話,倒是琴棋書畫女紅樣樣都不錯,在同齡的小姐圈子裡也挺受歡迎,若是再晚個兩年嫁人,定能表現得更優秀。

持盈不無擔憂地看著妹妹跟在崔頡的身邊上前敬酒,舉杯的手指微微哆嗦,萬幸沒有摔了,崔頡在人前的表現依然是那麼無可挑剔,低下頭溫柔地對長孫聆芳說了句什麼,太子妃的臉直紅到耳根去,扭捏著說不出話來。

建元帝和皇后自然是樂見孩子們夫妻和睦,皇后慈愛地同長孫聆芳說了好些話,和從前持盈聽到過的相差無幾,倒也不太在意。

忽地坐在一旁的端妃開口說:“太子妃這身子骨看上去著實柔弱,正巧前幾日宣州那邊送來些年貨,裡頭有上好的阿膠,回頭我叫弄月包一盒送過去,平日裡多調養調養,也好早日給太子殿下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

長孫聆芳一聽這話頭就埋了下去,手指攥著衣袖,忐忑得說不上話來。

持盈皺起了眉,端妃這顯然是在故意刺激皇后,可當成為話題的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