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8部分

!”

“王爺怎麼了,”崔繹倒是沒發火,從包袱裡掏出行軍用的鹽撒在兔肉上,“本王十六歲上戰場,有意氣風發退敵千里的時候,也有不幸落單,彈盡糧絕的時候,若是連生火烤食都不會,早就餓死了。”

火苗滋滋地舔著兔肉,不一會兒烤熟了,崔繹從兔腿上割了幾片肉,遞給桑朵,桑朵受寵若驚地接過來,說:“謝王爺。”

博木兒冷冷道:“謝他做什麼,獵物是納央抓回來的。”

桑朵一時啞口無言,至少冷場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她才擠出一句:“哥你幹嘛這麼咄咄逼人,你養傷期間用的藥吃的飯可都是人家給的,都沒聽你對持盈說一聲謝謝。”

“她願意給的,我為何要道謝?”博木兒一臉漠然,“就像當初她無家可歸的時候,我給她的,也從不要她道謝。”

桑朵又接不上話來了。

在燕州府的時候,她對崔繹抱著極強的恐懼,恨不得離這人越遠越好,但這一路走下來,崔繹雖然不愛笑不健談,卻很會照顧身為女子的她的感受,會問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停下休息,從不指使她去做什麼,反而都是自己一手包辦,吃的喝的都把最好的給她,自己和博木兒吃剩下的。在這樣的相處中,起初的畏懼已經淡化,她開始覺得持盈選擇回到崔繹身邊,或許真的比留在草原上更好,崔繹具備的某些品質,在哥哥身上完全看不到。

有心調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為崔繹說幾句好話,卻總是被哥哥冷冷地駁斥回來,這麼多天了,一點效果也沒收到。

吃飽後桑朵可以躺下睡,兩個男人輪流守夜。

崔繹睡了一個半時辰後醒來,見博木兒出神地盯著篝火,不知在想什麼,於是起身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放水。

回來時博木兒仍然是那個姿勢坐著不動,崔繹也懶得管他,給篝火添了點乾草,也坐著發呆。

過了不知多久,博木兒忽然冷不丁開口:“你和持盈是如何結識的?”

崔繹愣了下,正覺得是不是不好把自己在青樓裡佔了持盈便宜才硬把人娶過來的事對外人說,博木兒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中原人的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之前連面都沒見過的大有人在,男人若是去了不中意的妻,還可以納妾,去嫖,女人卻是不管嫁了怎樣的人,老也好少也好,有才也罷無能也罷,只能認命,生了孩子以後,就更是如此,就是所謂的以夫為天吧!”

“你到現在還認為持盈並非真心願意和我在一起?”崔繹怒極反笑,“哈哈哈!”

博木兒的臉色陰晴不定:“你笑什麼?”

崔繹笑夠了,同樣冷冷地說道:“你不敢去問她,或者問了也沒得到滿意的答覆,所以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替她著想的可笑嘴臉,難道不可笑?”

博木兒枕著雙臂躺下去,閉上眼,腦海中彷彿又看到了持盈送他們出城時候的笑臉。

“你們是如何相識的?”

“我說了,你又會信?”

博木兒陷入沉默之中,崔繹也在無聲地回想從前。

雖然也想理直氣壯地說出“持盈是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的”這樣的話,但崔繹心裡很清楚,自己當初確實是玩了手段才將她據為己有的,持盈一開始想嫁的人是太子崔頡——那個外表有如芝蘭玉樹般的英俊男子,而不是他——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的莽漢子武王。

成親之後持盈說過中意他的話,也確實事事都在為他打算,但他始終不能安心,就好像從別人家偷了一隻小花貓來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主人要回去,這種不安,即使沒有博木兒的出現,也一直困擾著他。

從完全不想成親,到對著一個女子患得患失,崔繹自己都覺得不認識自己了。

“我曾經救過她一回。”

博木兒偏頭看他:“你說什麼?”

崔繹面無表情地說:“在皇兄選妃的期間,有人為了不讓她成為太子妃,而將她迷暈送進了青樓,打算讓她失去候選資格,並且藉機整垮整個長孫家,我恰好從那附近路過,就把她救了下來,之後她便謊稱大病一場,身上留了瘡疤,逃過了選太子妃,嫁給了我。”

博木兒懷疑地眯起眼,問:“你既然喜歡她,為何只讓她做妾?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她,而是為了分剝太子的勢力,才納她為妾的。”

崔繹嗤笑一聲:“愛信不信。”

又一次陷入安靜之中,不過這一次是博木兒先打破沉默:“你喜歡她?喜歡她什麼,她的相貌,還是她的智慧,又或者,她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