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的狂妄之徒碎屍萬段。
呼兒哈納雖然狂,還不至於蠢,知道自己招人恨,不會拿性命不當一回事。
“太多了,我們不是對手,而且也拖不起。”桑朵發愁了,十個人怎麼也不可能殺掉五千人。
納央不停地拍著翅膀,嘎嘎嘎咕咕咕沒完,楊瓊問:“它在說什麼?”
有聽得懂漢話但不會說的布夏族人用土話說了句什麼,桑朵解釋道:“鷹不會說話,不過納央通人性,說不定是有什麼目的,大家跟著它走。”
數人又跟著鷹在夜色中奔跑,納央擦著草飛,帶著大家來到一處草稀疏的地方,一名青年蹲下檢視了一番,大聲說了句話,桑朵立刻道:“挖開看看!”
稀鬆的泥土被扒拉開,裡面有個用厚油紙包著的東西,桑朵開啟來一看,是數枚小型訊號火箭,應該是博木兒事先知道呼兒哈納的計劃,半路上找機會過來埋下的。
“分幾個人到別的方向去把伏兵引開?”楊瓊眉心微蹙,“可這樣一來,萬一逃跑不及時,極有可能被北狄人抓住。”
一青年笑著用生硬的漢話說:“我們布夏人,報仇,報恩,不怕死。”
桑朵也說:“這你就放心好了,布夏人世代與草原共存,逃走是再輕鬆容易不過的事。”
接著桑朵分派了任務,四個布夏族青年分別拿著火箭,到儘可能遠而偏離前方隊伍的地方去,先後放出,干擾北狄遊騎兵的視線,然後剩下的人一鼓作氣將呼兒哈納連鍋端了,等五千遊騎兵找到正確的方向時,他們的大王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再次追上呼兒哈納的小隊,天已經黑透了,新月之夜,滿天繁星,能見度極低,只有寥寥幾隻火把在草原上移動,成了活靶子。
亥時,第一支火箭拔天而起,瞬間照亮了大片的黑暗,北狄王的馬車隊頓時一陣騷亂,博木兒守在程奉儀的馬車邊,同行的親衛大聲向呼兒哈納報告情況,呼兒哈納在前面一架車內大聲咆哮,下令全速前進。
然而太晚了,桑朵帶領著六名刺客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北狄侍衛們大多甚至還來不及拔出刀就被割斷了咽喉,十來個人很快就躺了一地,呼兒哈納親自跳出車廂,一手揮九環金背刀,一手奪過火把點燃了火箭。
訊號火箭一飛沖天,但幾乎是同時,又有三支火箭在不同的位置升空,呼兒哈納眼眥欲裂,發出憤怒的吼聲,像一隻被困的猛獸,在做最後的掙扎。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楊瓊怒喝一聲,槍頭捲上九環刀,內力一黏之下,將刀奪了過來。
呼兒哈納失了武器,忙又去抓屍體的武器,楊瓊手中銀月槍一甩,九環刀打著旋飛出去,準準地將他右手的四指齊齊切去,呼兒哈納痛得大吼一聲,握著自己手腕滾倒在地。
桑朵已經帶人將十幾名侍衛全部解決,博木兒一刀把北狄車伕砍成兩段,撩起車簾:“程夫人,下車吧。”
程奉儀已經嚇呆了,桑朵伸一手給她搭著,扶她出來。
楊瓊背對著這邊,大聲道:“別過來!”
程奉儀微微愕然,這個聲音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呼兒哈納的胸口被銀月槍刺了個透明的窟窿,躺在地上瀕死地抽搐著,楊瓊撿起九環刀,一手抓著他頭頂的頭髮,毫不留情地將他的頭顱割了下來。
鮮血如噴泉般灑了他滿懷,一旁有布夏青年抖開一張布,將人頭包了起來。
“你是”程奉儀遲疑地問。
楊瓊也不回頭,只淡淡地說:“末將奉武王妃之命來救你,再送你回京城與家人團聚。”
程奉儀瞬間動容:“武王妃持盈?!她沒事?她還好嗎?狗賊說要抓她,也不告訴我抓到沒有,也不讓我們見面,我還以為”
“夫人請放心,王爺和王妃都安好,不到兩百里外有燕州軍接應,還請夫人在車上坐好,我們即刻啟程。”
程奉儀馬上點頭:“好,我聽你們的,快走吧,狗賊埋伏了好幾千人在後面,晚了就怕他們追上來。”
桑朵駕車,其餘人撿了北狄侍衛的馬騎,趁著天黑迅速朝色綸河上游趕去。
“這位女俠”程奉儀探出頭來向桑朵打招呼。
“夫人叫我桑朵就好,”桑朵笑著道,“我和持盈姐姐是朋友,北狄與我們布夏族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所以這次是來報仇的,順便救你,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程奉儀感激地跪在車廂門口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雖然這麼說,但你們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是一生也回報不完的,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