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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チ恕!�

鍾綠娉到底不是主人,也不好挽留他,正要點頭時,小秋來了。

小秋對二人行了禮,說:“徐將軍,夫人已經交下人打掃好了客房,請徐將軍今晚就住在王府。”

徐誠一想也好,就拱手回禮:“那就叨擾了,請姑娘代我多謝夫人。”小秋答應著去了,大街上又只剩下徐、鍾二人。

或許是因為崔繹剛才說的那番話,這會兒二人獨處,徐誠便覺得有些尷尬,沒話找話地問:“姑娘貴姓?我記得先帝留下的公主最大的今年才十三。”

鍾綠娉笑著解釋了自己和崔繹的關係,徐誠點點頭,說:“鍾姑娘一個人離開父母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吃苦受累,鍾將軍怎會捨得。”

“原是我太任性了,非要跟著來,爹起初不同意,最後也只得由著我,”鍾綠娉微微一笑,神情有些許黯然,“打小爹孃就不拘著我,我想做什麼,想上哪兒去,都憑我自己願意,跟著王爺和姐姐來這裡也是一樣。”

徐誠低頭沉默了片刻,又道:“可為人父母之心,總會希望孩子過太平安穩的日子,否則老來不得安心,便是子女的不孝。”

鍾綠娉莞爾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也不能一概而論,一個人活一輩子,父母在世時為孝而活,成了親為丈夫或是妻子不斷妥協,有了孩子又要為孩子籌謀,數十年何其漫長,卻沒有一刻是為自己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徐誠眉頭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正所謂身不由己”

鍾綠娉道:“雖說人一生的命是有上天安排的,但該怎麼活卻是人自己說了算,難道因為終有一死,就無所謂活著快不快樂了嗎?”

徐誠不說話了,埋著頭步履沉重地向前走,鍾綠娉也不出聲,與他隔著兩三步遠,一起返回王府。

到了王府中庭分別時,徐誠叫住了鍾綠娉,說:“我心頭仍有一個疑惑,多年來無人可解,不知姑娘能否為我解答?”

“將軍請講。”

“眼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自己想走的,另一條是父母安排的,選擇後者可保太平安樂,但也將一生碌碌無為,選擇前者或許會有光宗耀祖之日,但同樣荊棘漫道,艱險無數,弄不好還會喪命,我該如何抉擇是好?”

鍾綠娉垂下頭想了想,答道:“將軍心中其實早有答案了不是嗎?”

徐誠默然不語,鍾綠娉又說:“若不想父母為自己擔心,便要用行動去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況且花無百日紅,這世間何曾有真正的太平安樂。”

“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翌日清晨,徐誠到堂屋拜謝持盈贈藥,吃過早飯後便攜小廝返家。

持盈聽了徐誠已有婚約之事,也只能嘆息一聲造化弄人,安慰了鍾綠娉一番不提。

豈料一個月後,事情峰迴路轉,九月下旬農忙時節,徐誠又回來了。

崔繹正在府衙中看各地呈上來的摺子,戰爭過後人口銳減土地減產,各種壞訊息把他煩得要死,幾欲摔了摺子跳腳大罵,忽聽守城士兵飛奔來報,瞬間大喜過望,撞翻了案桌便衝出去迎接。

徐誠一身戎裝,牽著戰馬進城,老遠看見崔繹跑過來,趕忙上前幾大步,單膝跪下:“末將徐誠,率彬縣三千民兵前來投奔王爺!”

崔繹歡天喜地地上前將他攙起:“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徐誠的到來無疑為武王陣營又添了一分勝算,徐家戍守虎奔關二十年,徐誠從小在燕州長大,對燕州的地形氣候等無不了如指掌,更有豐富的對抗北狄遊騎兵的經驗,有他坐鎮燕州,崔繹便可毫無後顧之憂地殺向中原,與崔頡一較生死。

只是與他一同來的還有未婚妻年氏,足足小了他八歲,臉蛋圓圓,完全是個小孩子模樣,和徐誠並肩站在一塊兒,光看背影還以為是父女倆。

崔繹同情地看著妹妹——連元恪也有了未婚妻,燕州大營裡實在是沒有配得上你的將軍了。

年嬌嬌今年才十二,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愛說愛笑的年紀,更不怕生,張口便稱呼持盈為王妃姐姐,十分討人喜歡,持盈和鍾綠娉都喜歡她,徐誠與她雖有婚約,但到底是沒過門的妻子,不好就這麼住在一起,持盈便做主,把年嬌嬌接到王府來住。

府裡多了個半大小孩兒,於是小崔嫻有了玩伴,不再像從前那麼黏孃親,持盈也總算是能脫開身安心待產。

而在百里讚的排程下,宣州和江州的糧食北運,燕州過冬糧食不足的問題也終於解決了。

一年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