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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遠山很明顯地沉默了一下,繼而反問:“三王爺是被皇上逼死的?他連太后也不信任?”

“是,”崔繹起身,恭恭敬敬地對他鞠了一個深躬,“聖人有云,眼中不能容人者,心中如何容天下,請二舅為大楚江山社稷考慮,為天下蒼生考慮,莫要被眼前短暫的太平迷惑了雙眼,現在除了我,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他了。”

他的話說完,書房裡安靜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鍾遠山的臉上再看不到先前那些刁難和玩味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鄭重,他沉思過後緩緩點頭:“你說的的確有道理,不過你剛才那句‘眼中不能容人者,心中何以容天下’,是哪位聖人說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崔繹厚顏無恥地回答:“是愛妃晨間對我說的。”

鍾遠山:“”

持盈:“”

鍾遠山繃著臉道:“哦,原來是長孫夫人教你的,我還以為王爺經歷了這麼多事有長進了,沒想到今天這些說辭都是提前背好的,專門等著演給我看。”

崔繹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好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持盈一著急,匆忙間便口不擇言:“沒有的事!二舅多心了,王爺說的那些都是心裡真實的想法,和我沒有關係,我已經很久沒讓王爺背過書了、呃”

鍾遠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看來長孫夫人以前讓王爺背過不少書啊。”

持盈弄巧成拙,直是張口結舌,欲哭無淚,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孰料鍾遠山非但沒發怒,反而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開懷舒暢,聽得二人面面相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很好,長孫持盈,你很好。”笑過之後,鍾遠山一手拍膝頭,沉聲道。

持盈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能乾笑兩聲。

鍾遠山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我記得上一次見到應融,他還是個六歲的小孩兒,玩心未泯,滿腦袋只有彈弓摔跤、刀槍棍棒,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根本不像個能成大器的人,卻不想二十年過去,竟能被你調教成了如今的模樣,不用背書也能一大車一大車地往外抖大道理,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有你在他身邊,我相信爛泥也總有扶上牆的一天。”

持盈頓時欣喜若狂:“這麼說二舅答應助王爺一臂之力了?”

鍾遠山到此刻終於露出了笑容:“末將鍾遠山率兩萬五千江州軍,今日起歸順武王殿下,願為王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說著一撩衣襬,單膝跪在了他們面前。

持盈高興得心都要飛起來了,正要說什麼,就聽身旁的崔繹陰惻惻地問:“二舅說誰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鍾遠山身體一僵,崔繹卻先哈哈大笑了起來,大步上前雙手扶起了他,堅定地道:“二舅放心,甥兒定不會辜負你和母后的期望!”

接下來的談話,才真正算是謀劃,鍾遠山不愧是大楚的優秀將才,和崔繹不同,他沒有被重點培養過,所有的本事都是在一次次實戰中磨練出來的,考慮問題也更為周全。他的年齡幾乎是崔繹的兩倍,打過的仗也比崔繹要多,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生在江州長在水邊,能夠訓練並指揮水師,這是燕州陣營中獨一無二的,江南三州、中原四州水系發達,一旦開戰,水上作戰就是不可避免的,有了鍾遠山,崔繹的勝算大大增加!

因為決定了要助他們,鍾遠山不再有所保留,展開地圖詳細地與崔繹討論起了要如何逐步蠶食宣州,使燕州、宣州、江州連成一線,形成穩固的大後方,與朝庭抗衡。他的許多對敵策略都是持盈聞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