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此生只娶綠娉一個,你還是綠娉的親大哥,怎麼幫著別人家的姑娘說話?”崔祥有些不高興地說。
鍾年呵呵笑了幾聲,說:“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更何況王爺將來是要做皇帝的。綠娉能做王爺的正妃,將來做皇后,已經是她莫大的服氣了,後宮之中若無桃紅柳綠,做了皇帝又有什麼意思呢?”
崔祥沉默了一下,鍾綠娉緊張得手都在抖。
“說的也是,”崔祥很快就鬆口了,“我曾見過玉嬋嫂嫂,都是謝效的女兒,想必玉柔也差不到哪裡去,呵呵~”
他在外面呵呵,鍾綠娉在裡面卻噁心得要吐了。
原來他所謂的喜歡自己,也不過是如此!前腳才把自己娶進門,後腳又開始惦記別的女子,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簡直不是人!
她忽然覺得這世上的男人一個個都是這麼的噁心,以糟踐女人為樂、為榮,把用情不專當做是高貴的象徵,併為此沾沾自喜,而她一直憧憬的如意郎君,十八年過去依然不見蹤影,大概是再也不會有了
這時崔祥忽地又道:“岳父大人那邊,你說服了嗎?”
鍾年遺憾地回答:“沒有,家父的態度十分強硬,這次綠娉嫁給王爺的事,也是娘瞞著爹做的主,我爹還矇在鼓裡。——不過王爺放心,我一定會說服他的,何況我爹也希望綠娉做皇后,王爺只要肯立綠娉為皇后,鍾家必然會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崔祥勉強接受了:“那就好。說服岳父大人的事就交給你了,本王來日登基,好處少不了你們鍾家的,到時候本王就封你個驍騎大將軍,上朝的時候,你站在武官的最前列!”
鍾年大喜,連忙謝恩:“謝王爺!不,謝皇上!”
鍾綠娉:“”
原來大哥為了當大官,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這個親妹妹給賣了,不止他,就連娘也是,雖說自己早就知道娘一心想要往高處爬,可也沒想到,她竟比持盈的父母做的還要絕,幾乎是用她的命來賭一場勝負難料的局。
如果持盈姐姐知道今晚的事,一定會覺得長孫大人夫婦是情有可原的吧,不管怎麼說,持盈姐姐嫁給皇上,並非他們本意啊!鍾綠娉在黑暗中搖晃了下,手扶著案桌,幾乎站立不穩,心中萬念俱灰,再也燃不起對生的渴望。
她背靠著柱子,想哭,哭不出,眼睛就像一口乾枯了的井,連傷心的淚也再無法流出。
崔祥在門外同鍾年商量了幾句別的,然後鍾年悄悄離去,崔祥開門進來,本想回去繼續睡覺,卻猛地看到鍾綠娉站在漆黑的房中,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崔祥心中瞬息閃過無數個念頭——怎麼回事?她不是睡著了嗎?她是裝睡?我剛才和鍾年說的話她都聽到了?造反的事和納謝玉柔為貴妃的事她全都聽到了?
“綠娉,你聽我解釋”崔祥從沒見過這樣的鐘綠娉,一緊張,嗓子就幹得發緊,話也說不利索了。
鍾綠娉頭微微一昂,涼涼地道:“王爺真是好本事,皇上登基才不到一年,王爺就開始籌謀著篡位了。”
崔祥急忙解釋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等我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
“你當我稀罕做皇后?”鍾綠娉驀然大笑起來,只是那笑聲聽上去是那麼的刺耳,“我告訴你,崔懷祐,我根本不稀罕做什麼皇后,更不願意嫁給你!在這個世上沒有比嫁給你更噁心的事了!”
崔繹像條缺水的魚般猛地喘息起來,結結巴巴地反駁道:“你你、你居然嫌本王噁心?本王是皇子,是王爺,以後還會是皇帝!本王、本王還救過你的命!你這忘恩負義的、忘恩負義的”
鍾綠娉悽慘一笑,嘲道:“皇帝?就憑你?”說著順手從矮廚上的針線籃裡抄起了剪刀,“我今天就讓你做皇帝!”說著舉起剪刀就朝他刺過去。
崔祥瞬間駭得面無人色,大叫一聲躲開,鍾綠娉卻發了瘋一樣,一邊怒喊著一邊揮舞手中鋒利的剪刀,追著他在屋子裡到處亂跑。
“你好大的膽子!”崔祥一邊狼狽逃竄,一邊大聲罵道,“我是王爺!你竟然想殺我!”
嶄新的剪刀手柄上甚至纏著象徵新婚之喜的紅線,可在鍾綠娉的手裡,它卻是致命的兇器,崔想躲了幾次沒躲過,也沒空去開門栓,被逼無奈之下,迴轉身去一把抓住了鍾綠娉的胳膊,大喊一聲“賤人”,猛地將她推了出去。
鍾綠娉盛怒之下極其兇狠,但到底是個柔弱女子,被崔祥用力一推,身子便向後摔了出去,剪刀脫手飛出,人則在桌邊一絆,摔倒下來,額頭不偏不倚磕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