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心照不宣,只是都沒有點破。在一個公司裡打拼,怎麼會沒有對手?去了一個又會來新的,只是取決於時局和地位的不同罷了。
不過眼下,瞿雲舟卻沒有心情去理會莊赫哲。下午,她就把竊聽到的東西匿名傳給了徐彪。
徐彪一直喜歡尹秋華,也一直被她矇在鼓裡。驟然聽到她厭棄他的話,看到她嫌惡和虛偽的表情,心裡的怒火就湧了上來。尹秋華回來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徐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自己看!”他把光碟扔給她。
尹秋華和尹莫凡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毛毛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放出了碟子。畫面上的正是她們那天對話的場景,高畫質□,纖毫畢現。
“不,我不要!我寧願做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也不要跟個黑社會的父親!丟臉”
“夠了!”尹秋華冷笑一聲,抽出根菸在指尖點燃,“面子?面子能當飯吃?做人要懂得變通,一時的委屈是為了日後過上更好的日子,明白嗎?別老想這些有的沒的,先過上好日子再說!”
“那徐彪呢?我們難道要一直跟著他?”
尹秋華還是冷笑,不住地搖頭,“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蠢女兒?徐彪算什麼,不過是我們的踏板。現在沒有人可以依靠,就暫且在他那裡將就一下吧,到時候少不了要他出點血!哼!還真以為我念著舊情?呸,不過就是個無賴混混,也不必趙正衍好!”
畫面放映到這裡,徐彪猛地砸了機子,大步衝上來,幾個耳光把尹秋華扇倒在地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我怎麼對你的,你個賤人!居然這麼對我!今天我就打死你,讓你去見閻王!”
“徐哥不要啊,那些話,那些你聽我說啊!徐徐哥!”尹秋華上氣不接下氣,徐彪卻根本不想聽她說話,面目猙獰,恨不得掐死她。
尹莫凡嚇得手足無措,看到旁邊有個花瓶,沒有多想,操起來就砸到徐彪的後腦勺上。徐彪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尹秋華馬上推開他,嚇得站起來。尹莫凡看著手裡的血,喃喃自語,不知所措,“媽,我我殺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閉嘴!”尹秋華瞪她一眼,大膽上前,伸手在徐彪鼻息下探了一探,嚇得馬上收回了手,“沒沒氣了!”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媽,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
“別怕,媽不會讓你坐牢的!”尹秋華皺著眉想了想,“我們先離開再說!”但是她們還沒來得及整理東西,刑警已經趕到了。
“尹秋華和尹莫凡小姐,現有一樁謀殺案,與兩位有密切的關聯,希望兩位協助調查。”刑警本來是為了瞿翌風的事情而來,但是話說完,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徐彪,馬上上前逮捕了兩人,並打了120。
尹秋華被關在了趙正衍的隔壁,但是隔著一堵牆。趙正衍已經沒有了意氣,像個普通中年人一樣蜷縮在角落裡。瞿雲舟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趙正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無話可說。”
“你還是不知悔改!”瞿雲舟冷笑,“你對我父親做的事情,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愧疚?我有什麼好愧疚的?”
“我父親對你那麼好,您卻恩將仇報,難道不該愧疚?當年如果不是他的提攜,你現在還在天橋底下襬攤呢!”
趙正衍跨開了步子,在椅子上笑,他的雙眼已經沁出了血絲,顯然是很多天沒有睡好,“他只是把我當成他的打工仔,一個賺錢的工具而已!有恩?呵呵他從來看不起我,什麼時候對我有恩?當年我花了三個月時間製作了‘禁忌’,他卻看都不看一眼,還在客商的面前教訓我,說我‘華而不實’。這難道是恩情?他從來看不起我!”
瞿雲舟看著他忍耐多年,終於宣洩出來的瘋狂,心裡只覺得一片空洞,摸索著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透過玻璃窗推過去,“你看看這個。”
趙正衍開啟盒子,發現裡面是一瓶幽藍色的香水,珍而重之地被儲存在一個玻璃瓶裡,旁邊還有一封信。他默默把信讀完,良久沒有聲音。
瞿雲舟看著他不住地笑,眼淚已經淌下面頰,“沒錯,當年他是訓斥了你,但是,他只是想讓你更好地看清自己。他不善於表達,所以你才會這麼認為,這難道不是你的自卑心在作祟?這瓶香水就在他的保險櫃裡,是他留給我的。現在,我把他轉贈給你。”
說完,瞿雲舟離開了刑訓室。
身後,警報響起來,尹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