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紅霞和喬明月是過來人,都知道生意場上的魚腥貓膩,殺豬捅屁眼,各有各的玩法。喬明月告辭出去,海紅霞笑說:“跟喬總合作怎麼樣?”
唐宋看著手中的支票,伸出根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她跟了您這麼多年,你該比我瞭解她,在海視她現在就是我的老闆。”
“嗯,我是比你瞭解她,聽你的口氣,是不是話外有話?”
唐宋笑道:“那倒沒有,我聽她說起過這兩年海視的情況的,對不起,海姐,你和嶽清芒的事”
海紅霞打斷他,“過去的不要再提了,呵呵,不過也好,那個男人不值得依靠。我想把業務部交給你,你把它搞起來,我放你走,行嗎?”
這次唐宋沒有再拒絕,沉吟片刻後點頭答應。他實際上和海紅霞打交道並不很多,但卻相當親密,親密到曾經赤裸相對,最後又都成了兩年前那個夏天的失意者。他們最親密的時候是他們距離最遠的時候,哪怕是在床上抱到一起,身體相連;而他們距離最遠的時候恰恰是他們最親密的時候,就像現在。他們似是兩隻刺蝟,不能依靠,卻可以透過距離給對方一種信任或是力量。在某些地方他們兩個還真有些相似,就好像做事風行果斷,相信直覺,還重情義。也正是這些已經瞭解的相似讓海紅霞對現在的唐宋異常放心。她相信眼前這個小男人不會讓她失望,更不會在海視天長地久。唐宋也明白這些,所以才答應海紅霞的要求。
下午再來七個人面試,等忙完一個下午就沒了。今天來的七個人讓他失望,居然沒有看中一個,這年頭想要發現個人才比找下一個姚明還難,最多的是人才,最缺的也是那玩意兒,就像是到了菜市場,滿眼望去,熙熙攘攘的,不是看花了眼,而是感覺沒一樣合口。
臨近下班的時候,手機響了,唐宋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開啟電話一個熟悉的聲音鑽進耳朵裡,是劉駿。很久沒那小子的訊息了,電話也換了,上一次打電話向唐宋請安還是半年多前。“你小子還知道給老子打電話啊?”
劉駿依然一副嘻嘻哈哈的腔調,“老大,混的栽啊,不敢給您打電話呢。”
“你比老子還栽啊?趕緊找個時間安慰下老子的胃。”
劉駿忙不迭的答應。
唐宋問道馬暉,劉駿說那小子年初結婚了,老婆就是那次一起唱歌那妞。劉軍和馬暉是唐宋在七巧時一手帶出來的,又一起隨唐朝沉沒。後來聯絡過幾次,現在再聽到他們的訊息讓唐宋心裡一陣溫暖。“你小子怎麼還不結婚?準備殘害多少女孩子才肯罷手?”
他說這話時聲音比較大,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聽到了,張大了眼睛朝他看過來。唐宋趕緊起身,拿開電話笑道:“我正在批評教育,批評教育。”
來到外面走廊,和劉駿繼續侃了幾句,問起楊韓敏,劉駿說一年前就不知道她的訊息了,估計被哪個男人藏到了床底下。最後劉駿讓唐宋替他向小葉問好,又勾起了唐宋的回憶,小葉走才一個多月,卻感覺離開了很久,又彷彿一直就在他的身邊。
劉駿得知小葉已經去世了,半天無語。兩人約好時間吃飯見個面才掛掉電話。
在門口小汪和小朱和打他招呼下班了,江智走在後面,看著唐宋,眼睛裡帶著笑,“唐經理,你那朋友光是批評教育怕不管用吧?”
唐宋站在門口,“難道應該人道毀滅?”
江智背上包,一翹拇指,“英明!”
說完“拜”一聲走了。
回到桌上唐宋要緊不慢的收拾,等到人都走光了,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幾分鐘後,喬明月出來了。“走吧,唐經理!”
她好像補了個妝,臉上笑容裡夾雜著一絲少婦的嫵媚。
看得唐宋心裡一驚,有點奔赴刑場的感覺,他卻做不到視死如歸,慷慨赴義的境界,心底苦笑。甘為魚肉,俯首引戳是不行的,奮起拒絕他也不願意,只有見步行步了。
喬明月興致很高,在車上有說有笑,卻更加深了唐宋心底易水蕭蕭兮的意味。
“唐宋,想什麼呢?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孩子了?”
唐宋回過頭來,笑道:“我哪敢起那心?美女兇猛,呵呵!”
“不由衷吧?一看你就是經久情場的殺手,我倒是想知道什麼原因讓你現在畏手畏腳哦?”
唐宋苦笑道:“喬總你也太誇獎我了,嘿!殺手?被殺的無力還手還差不多。”
喬明月被逗笑了,“誰這麼大殺傷力?呵呵,男人在對待感情上不都穿了防彈衣嗎?你也不要喬總喬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