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話過後,駱聽開始接納他,不再抗拒,不再推脫。其實,這或許不是這句話的作用,而且,在這個特定的時間,酒精的催化下,駱聽選擇了墮落。夜,很寧靜;還有,很溫暖。沉淪中的駱聽覺得,這天她很真實。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惡魔,這天晚上,她把它放了出來。她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隨著海浪起伏搖曳。他在她的身體裡留下他的痕跡,像放一把一把星星燎原的火,點燃她,想要燒乾她,而她卻又化成了水。她憑著自己的心,去探險,去索取。當她終於噙著笑容累到睡去的時候,她心裡有個小人在得意地笑,其實我沒醉,只是看上去醉了而已。

駱聽睡得並不安生,總是翻來覆去的。嚴清修以為她是醒著睡不著,仔細看她卻是呼吸均勻面色平靜。他從她的脖子下伸出手去,環住她。她嘟囔了什麼又翻了個身,留了背影給他。他一愣,她又往他這邊貼了貼,竟不再動了。

黎明前最後的那點黑暗來得很快,駱聽覺得身上熱得不行,又被他抱著,難耐地動了動。嚴清修徹底醒了,趁著她動抽出手來。活動一下有些酸澀的胳膊,他輕輕地穿衣服準備離去。駱聽其實醒了,覺得此時睜開眼睛說點什麼有點尷尬,就那麼假寐著。他穿衣服的細碎聲音傳來,每一下似乎都是一種折磨。她禁不住想,此時,他在想什麼呢?

終是睜開了眼睛,對上他看過來的眸子。她臉一紅,還是硬著頭皮微笑:“早。”

他也笑:“還很早,你再睡會兒,我先走了。”

駱聽的臉色一沉,看著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她咬咬唇,別過頭去不再說話。他穿好了,起身走了出去,駱聽終是撐不住,叫了一聲“嚴清修”。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簡單的三個字在她的嘴裡打轉,還有些艱難。他轉身,這三個字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明確了些,讓這氛圍更尷尬了些,他的身體甚至有點僵。又過了一會,他很溫和地笑笑,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今天早上有會,我還得回家換身衣服。”他解釋,是好脾氣的了。

走了出去,他又折了回來,對著只留給他一點黑髮的後腦勺說道:“有事給我電話。”然後他就真的走了,那腳步聲似乎在房間裡迴盪了很久很久。

他起碼沒有翻臉,他也沒有說什麼到此為止的宣言。她連忙起身,床頭櫃上有他留著的紙條,上面寫著他的電話號碼,除此之外空無一物,沒有現金、沒有卡,也沒有支票。這是否意味著,昨夜並不是各取所需的一夜慰籍,也不是你情我願的一次交易?

10、撫養費事件

駱聽送駱陽陽上學歸來,依舊覺得很不真實。身體還傳來細碎的痠疼,提醒著她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不情願,她還是在外面的藥店買了盒毓婷。給自己倒了杯開水,看著透明的玻璃杯等它冷卻一點,艱難地摳出那小小的白色藥丸。緊急避孕藥是公認的女人應該遠離的東西,但也是最常見的計生藥品。藥丸在嘴裡融化了些,苦澀了那含在口裡的涼白開,然後苦澀了食道,甚至胃。駱聽想,她的心也是苦澀的。

瘋狂過後,會留下苦澀的果,此時的駱聽有些膽戰心驚,她似乎在等待一種被懲罰被報應的宿命,每一點風吹草動都讓她如臨大敵。她其實依然搞不清楚狀況,卻知道,搞定這件事,肯定不可能是一粒藥丸的功效。

早晨十點,她給嚴清修打電話,再不打可能她會瘋掉。電話很快被接起,卻是淡淡的說:“我在開會,晚點打給你。”

駱聽盯著已經通話結束的手機,知道對於一個事業有成者來說,繼續打電話糾纏昨夜的事情,是會招人討厭的了。她看著電話出神,無可奈何,索性去上網,看一個年輕女作家的專欄。

她說她在旅遊,先去麗江,然後去西藏,最後在大理住幾個月。她說她離不開都市,即便通訊再不方便的地方,她也會拍照片發微博,然後等著那些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回覆。那一刻,駱聽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有人喝彩的人生,也是時刻都害怕沒有人附和的吧。她把自己的人生過得寂靜無聲,羨慕別人的陽光與熱鬧,卻不知道,可能熱鬧,也只是一群人的寂寞。

中午吃過飯,她繼續打嚴清修的電話,他陪著她聊了幾句,又去吃飯了。下午的時候,她準備晚餐,固執地不給他打電話,就不打,我也不給你準備晚餐。她這麼想著,心理平衡了些。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過了,駱聽躺在床上數綿羊助眠,嚴清修才打來電話。駱聽很快接起,卻在說話前頓了幾秒,才懶懶的開口“喂”。

嚴清修似乎在開車,她聽得出那聲音來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