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說中了。不錯,石見穿在此間走動,可是我親眼所見。而且他不在別處,就在旻都!”
“什麼!”所有人驚訝道,“那他在旻都什麼地方?”
“你們知道護城河上的七孔石橋麼?”那人神秘的說道,“一天夜裡我喝了點酒,回去已是半夜三更之時。而正當我經過七孔橋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一回頭,正看到一個箬笠蓑衣的白衣老翁在岸邊垂釣。我當時想,這麼晚了,是誰家的老伯還不回去?走近一看,那老翁似睡非睡,魚餌離江面三寸之遠。這不是太公釣魚麼!”
“之後呢?你上鉤了?”一名同伴淡淡的問道。
“我哪兒敢啊!”那人道,“俗話說,‘香餌之下必有死魚’啊!我又沒有什麼可打聽的,幹嘛冒這個風險?”
“嘁!膽小鬼!你不是說遇到石見穿的話,一定要問問他天下第一美人是誰麼?”同伴調笑道,“怎麼一見面就嚇跑了呢?”
“有本事你去問啊!”那人不忿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上次是誰說要去見紅衣美人,結果走到半路就被嚇回來了呢?”
“那次是真的有鬼好麼!”同伴反駁道,“剛走進郊外就看到一紅一白兩團鬼火,你說不是有鬼是什麼?”
一行人嘰嘰喳喳,又討論起武林上的美女來。若在平時,蕭二公子一定不介意加入他們的話題,可是事關“石見穿”之事,不得不在意。
這個“石見穿”,到底是真是假?他與那位蘭公子是否有些聯絡呢?蕭二公子飲盡杯中清酒,決定去探探究竟。
是夜風緊,蕭少翟隱藏在河邊的一棵大楊樹上,監視著河上的動靜。月至中天,果然一葉扁舟悠悠而來,一名白衣蓑笠的老翁獨立船頭,逆水撐篙。
小舟行至七孔橋畔便停了下來。那白衣老者支好漁具,取出煙槍悠閒地坐下,看著水面的波動。
看來傳言不假,就去試探一下吧。蕭少翟從楊樹上翻身躍下。他輕輕的走上石橋,向舟上的老翁行禮道:“敢問老先生可是江湖上無所不知的‘石見穿’?”
那老翁從箬笠下抬起頭,露出一雙沉穩的眼睛。他幽幽一笑,吐出一個菸圈。“小兄弟,有什麼事情要打聽麼?”
竟然預設了。蕭少翟按下心中的驚慮,拱手道:“老先生,如果你是‘石見穿’,那一定知道八皇子的事情吧?”
“八皇子?”老翁故意繞著圈,笑道,“當今聖上未有迎娶,哪裡來的八皇子?”
真是不乾脆,蕭少翟皺了皺眉毛,忍聲道:“是晚輩描述不當,前輩可知前朝玄崇帝的八皇子麼?”
老翁在船舷磕了磕煙槍,悠悠笑道:“前朝的八皇子,老夫當然知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八皇子在哪裡。”
“他在哪裡?”蕭少翟不禁動容道,“他還活著?他與旻都的蘭家有什麼關係?”
“彆著急,小夥子,”老翁慢條斯理的道,“打聽情報就像釣魚,太著急可會把魚兒嚇跑的。”他吸了一口菸袋,看看波光粼粼的水面,道:“先等等,今晚一條魚都沒釣上來,等上鉤了再跟你解釋。”
“呃”蕭少翟十分想把老頭揪上岸來暴打一頓,可鑑於他是不知真假的“石見穿”,不敢貿然出手。他只好揹著手,在橋上踱來踱去。
“年輕人,不要亂走,”老翁抱怨道,“你的影子會把魚兒驚走的。”
蕭少翟無奈,倚著橋頭安靜下來。魚漂隨著水波輕輕搖動,他注意到,老翁這次並沒有像姜太公那樣隔空垂釣。
這是什麼意思?魚已經上鉤了麼?
話說起來,難道自己是魚不成?真是可惡的老頭。
“腹誹可不好,”老翁像是能聽懂他的心思,頭也不回的說道,“沒有耐心,怎麼能釣到大魚呢?”
唉,的確師父也罵過自己沒有耐心。蕭少翟垂下頭,這幾年明明已經有很大進步了,真是的。
“年輕人啊,你為何要打聽八皇子呢?”老翁突然問道。
“唔?”蕭少翟抬起頭,看著蓑衣的背影,“好奇罷了倒是前輩您,為什麼會對天下之事瞭如指掌呢?該不會是出於好奇吧。”
“任何事情都有目的,”老翁道,“有些事,即使好奇也不應知道;而有些事情即使無趣,也必須曉得。”
“那八皇子的事情,我是該曉得呢,還是不該曉得呢?”蕭少翟似乎掌握了和他交談的訣竅,從容的問道。
“呵呵,”老翁笑道,“問得好。人往往以為自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事實上,他只是被事情的表象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