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風!”他重重的一拳砸在石壁上,“可惡”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事到如今,還是對我放心不下麼?還是說,你有什麼無法說出的理由?
他垂下頭,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到破壞這座地牢的機關,再去把他找出來了。
牆角中,七葉望天的小枝不屈不撓的向上舒展著,每一枝上那僅有的一片頂葉輕輕搖動,尖端已經開始向下捲曲。
沒時間了,如果他的意思是替我擋住敵兵,那更要趕快找到那個機關才好。不然的話
楚陌寒不禁心中一凜,加快腳步向暗道深處尋去。
。
並不寬敞的大廳中,兩人屏息凝神的對峙著。殘雁右手捏個劍訣,流動的寒光連成一片,徑直向蘭漱風掃來。
那劍法如此之快,蘭漱風方才看清,只覺最近的一道劍氣已逼至眉心。他連忙一個後翻,避開撲來的劍陣。呲的一聲輕響,絞進劍光中的衣袖被劃開一個口子。
他回手一式“梨花帶雨”,幾道扇風掩映下,細細的小針錯開那人的攻勢,向他身上打去。殘雁劍尖一挑,一式“白虹映日”,劃出的一圈白光將飛來的小針向原處盡數吹回。
蘭漱風足尖一點,倒飛上身後並不粗大的柱子,錚錚幾聲,掃回的小針沒入石柱之中。他一式“松香飛晚”,在空中翻過一個筋斗避開劍氣,舞出的扇風自上而下斬去。
然而殘雁似乎早已料到他這一式,蒼涼的劍光織成一片銀色的波紋;凌厲的扇風捲入銀光之中,猶如飛蛾投火般散去。蘭漱風尚未落地,只見翻滾的劍勢好似狂風驟雨一般,籠罩了方圓數尺的領地。
蘭漱風心知這一式絕非兒戲,然而在半空中實在難以迴避,他一咬牙,儘量轉過身子錯開穿刺而來的劍刃,藉著扇骨的格擋在劍尖匯成的Lang濤中翻滾幾圈,讓過殘雁的攻勢向後滑去。
碰的一聲,蘭漱風又撞回了瘦高的柱子;他背靠著石柱,汩汩的鮮血從左臂向下滲出,頃刻染紅的白色的衣袖。他輕輕喘著氣,迅速點上止血的穴位,一雙眼睛片刻不離的盯著殘雁。
“怎麼了?”殘雁揚起眉毛,“蘭公子的本事不應只是這樣吧。還是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麼?”
“呵呵”蘭漱風幽幽的笑著,“我哪裡來的什麼盛名?如果讓閣下失望,也只能怪您看走眼了。”
殘雁甩去劍刃上的鮮血,道:“那我問你,之前叱吒江湖的殺手組織‘夜雨’,難道不是死在你的手裡麼?”
“似乎有這麼回事,不過陸無言只告訴了你一半,我想他也猜不到‘夜雨’為何會失敗吧。”蘭漱風左手暗暗地抵上柱子,輕輕笑道,“呵,畢竟連我自己都不曾料到”
☆、第一百零九回 兵不厭詐
算起來,之所以能夠贏得“夜雨”,一半也是僥倖的緣故。蘭漱風心中明白,單比武功的話,自己並不是“夜雨”中任何一人的對手。何況用到血沉殤,更是兩敗俱傷的邪門歪道之術。若不是楚陌寒站在自己身邊,完全無法預料事情的發展。
殘雁似乎有些困惑的擰著眉頭,的確,對於一個眼中只有劍的人,心機暗算完全是不入流的弱者表現吧。呵,誰讓自己就是“弱者”呢?幾個回合下來,殘雁的劍法處處佔據上風,自己的招式根本傷不到他,武功上的勝負已經一目瞭然。再這樣打下去,恐怕撐不了多久。
然而蘭漱風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是由於他真正的武器並不在於手中。兵法道,最上乘的戰術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若非要戰的話,硬碰硬的打法也並不聰明。這種想法可能會被正人君子不恥,但也好,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如果忠孝信廉就能在這個世上長命百歲的話,我也不介意去做一做君子,蘭漱風淡淡一笑,可惜禮壞樂崩,人心不古。世事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了。
至少,我還不能死在這裡。楚陌寒你莫要辜負我的一番心意
二人對視片刻,殘雁終於開口道:“這麼說,陸無言並沒有告訴我真相?”
“當然,”蘭漱風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現在江湖上並不清楚是誰除掉了‘夜雨’吧,因此任他怎麼說,你也無從調查。”
“那他就是在騙我罷了,”殘雁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以你的武功,根本無法除掉‘夜雨’。”
“呵,事實上,‘夜雨’的確是死在我手中,”蘭漱風悠悠一笑,“只不過,單憑我的摺扇的確不夠。”
“那你要如何?”殘雁盯著他,“我看你的暗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