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後便看到在前面等她們的上官雲。他長身玉立的負手站在一棵大樹下,眼睛注視著山下的風景,溫暖的山風輕輕吹起他的衣角和烏黑的長髮,讓他看去飄飄似散仙,欲乘風歸去一般。
他轉過身來,鳳目微挑,在陽光下對著她們微微一笑,俊朗的近似於邪魅的面容更是耀眼奪目,令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光明正大的落在戴了面具的娉婷身上,見她竟然提著那個小籃子,他笑的更是滿面春風:“我來提吧!就在山下不遠。”他的聲音輕柔而自然,磁性十足。
與此同時,他神態自若的從娉婷手上拎過小籃子,故意忽略她那點螞蟻似的微小抗拒,從從容容地伴在她的身邊,修長如玉的手指點著前面山下不遠的地方,示意他們要去的就是那裡。
娉婷又想揉耳垂,但強忍住了,你說你一個俊美的沒有天理的公子哥,手上拎個蓋著花布的籃子,這樣子怎麼看怎麼違和啊!
她們走出去了很久以後,有一個纖細高桃的女子才慢慢從風雲客棧的方向走了過來,在上官雲剛才站的那棵大樹下黯然沉默不語。她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身樸素的青色衣裙,臉上五官平淡無奇,只有一頭烏黑的長髮油亮可鑑,為她普通的容貌增色不少。她站在那裡像一尊雕像,久久未動分毫,她定定的望著朝山下走去的上官雲,眼神裡有太多的絕望與痛心,那個耀眼的他,對於她來說永遠是那麼可望而不可及。
至少,他從來沒有對著她笑的那麼溫柔憐愛過,而且他幾時做過與他身份不符的事,竟然幫一個女人拎花布籃子!光看著就恨不得讓人自戳雙目。幾滴清澈的眼淚緩緩從她的眼角滑落,順著她微黃的面頰流了下來了。
三月裡來三月三
五彩風箏飛上天
天藍水碧山青青
春回大地燕翩翩
遠處傳來優美響亮的歌聲。
古玉城的一家高大氣派的酒樓裡,二樓臨窗的雅座上坐著一位年約雙十、長相俊美的黑衣公子,正是軒轅旭。他只靜靜的坐在那,就已經令酒樓其他客人黯然失色。聽到歌聲,他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微微一怔,又是一年春來到,娉婷已離開他一年多了。他每天都思念著她入睡,想著她迎接黎明,他一直生活在過去的回憶中,與娉婷相識的日子是他最為美好的人生經歷,是他情感世界裡最為純淨沒有雜質的沃土。
他以手撐額,閉上了眼睛,將自己完全陷入過去美好的回憶裡。
在二樓雅座中還有幾桌客人,多數都很安靜,但其中剛上樓來坐下的一桌很是熱鬧,那是幾個衣飾華貴的青年男女,俱是錦衣繡帶,衣飾華麗,行動間意氣張揚。
前來服侍的店小二們的動作也是特別小心翼翼,深怕怠慢了得罪不起的貴客。
這桌人中一個穿白色衣裙的女子一上樓就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只見她雙頰勝花,眼波似水,容色照人,明豔不可方物,說不盡的清麗端雅,道不盡的嬌豔美麗。
酒樓中的客人也因這幾個男女的到來輕輕吹起了一絲漣漪。一位中年人道:“哇!那穿白衣的姑娘長的真漂亮!”
“天女下凡莫過於此!”一位文鄒鄒的清瘦公子讚歎。
一位有些豪氣的客人收回驚豔的目光,對同桌的友人如數家珍:“是武林第一美人廖俏煙,還有她的兩個兄弟,另外的那個穿赤黑的高大男子怕是‘宇公子’宋健宇。”
“嗯,估計都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的,這武林第一美人的稱號所言當真不虛,怪不得有那麼多青年俠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宇公子就是武林盟主的愛徒吧。”友人瞭然的點了點頭。
那幾個青年男女對酒樓眾人的竊竊私語根本不加理會,似乎很享受這種眾人的注目感覺,微微的得意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高傲,行事越發的飛揚隨性,想來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俏俏姐,你這次會和我們一起去青鳶山莊麼?”那桌的一個身著黃衫的女子坐下來後,就急忙問那個白衣女子。她雖然不如白衣女子光彩照人,但也是個美貌的姑娘,只是眉宇中橫著一股淡淡地驕橫之意。可是她卻發現廖俏煙的眼神完全不在她身上,也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直直的落在那個臨窗而坐,隻手撐額假寐的俊美公子的臉上。
她順著她俏姐姐的眼神一眼瞧過去,不禁在心中偷偷稱讚:好一位公子哥,只是不知是哪家的王孫公子。不過她心中已經有謫仙一樣的雲哥哥了,可不能再三心二意的對別的男人動心了。
那公子身後不遠處有著兩個長相英俊的侍衛,看到酒樓裡的女人們都在偷偷打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