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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到腦門上了!不懂規矩的東西!”

兩個打手上前壓住春紅,春紅這時還不甘心地喋喋不休,老鴇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目眩,斜倚在打手的身上低低的抽泣著。我心裡偷笑,這老鴇剛才被我當眾叫做大嬸,自然是面子掛不住,這春紅又沒有眼色,還像個麻雀似的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能不心煩嗎?活該被打!

這時其他打手也沒閒著,幾步上了二樓,向我跑來。我做驚嚇狀越發向裡跑去,那些女童一看不妙,紛紛躲進房中,但仍然開著門等著看戲。我快速跑過空空的走廊,拐進了東廂房,哧溜一下鑽進了綠衣女子的廂房內,躲在床後瑟瑟發抖,並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她也轉過頭看著我。那一瞬間,我看明白了她眼中的波瀾。這一幕定然是在她身上也發生過的,那時她大概也是這樣躲在某個角落,哀求的看著某個漂亮的姐姐,希望她能像仙女下凡一樣救下自己。不過以她的絕色容貌,我猜那位仙女不但沒有大發慈悲,還會落井下石,然後才有了今時今日她眼中的悲傷。

她徐步過來,蹲下身子,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無殤,姐姐,救救我!我害怕!”眼淚很合適宜的在臉上滑過。她打量著我,從袖中抽出一方絲帕,輕輕地為我擦拭著眼淚。這時,門口傳來老鴇的聲音:“知漪姑娘,請出來說話。”知漪,真是人如其名,彷彿那湖面不知什麼原因輕輕泛起的綠波,但卻撥弄得整個池塘泛起了漣漪。

所有人都不敢進來,只在門外立著,想看又不敢看。就連老鴇也是站在門外,翹首而盼。外面忽然安靜了許多,大家都等著聽到她的聲音,早已忘了是為了什麼。這樣的情形雖然是在預料之中,但我仍然覺得有些誇張了。包下她的不過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至於這樣唯唯諾諾,連房子都不敢進嗎?

“媽媽,我看她也不是故意的,剛好我身邊還沒有個丫頭,就讓她留在我身邊吧。”雖然是求人,但卻絲毫沒有低聲下氣的感覺,那口吻說是在命令都不過分。

“那好吧,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我就饒過她這次,若有下次,姑娘可別怪我越俎代庖。”說完一扭一扭的領著打手下了樓,周圍看熱鬧的男人們也跟在後面向樓梯走去,雖然是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又看,但還是悻悻的散開了。

知漪關上門,又走了進來。我連忙跪在她身前,給她磕頭:“謝謝知漪姐姐救命之恩。”

她悽然一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救你還是在害你,希望你日後不要怨我才好起來吧,我讓他們打水上來給你洗洗身子,看你髒的,像只小花貓。”我笑笑,她的善良讓我過意不去,想想幾個時辰之後,我就會在她的房子裡殺了她的恩主,她又會是謝我還是怨我呢?

知漪將換洗衣物放下後,就走出了臥房,並關上了門。估計在春滿樓,像這樣有外廳內室的廂房並不多吧。用塊布子沾了水,對著鏡子輕輕的擦拭著臉上的汙漬,然後薄薄的抹一層脂膏,輕輕的拍一層胭脂,蒼白的面板上才有了些紅潤。沒錯,這是人皮面具,沒有血色,沒有彈性,容易乾裂,必須用特製的油膏保養,使用時用特製的膠粘在臉上,足以以假亂真,但是膠一旦沾了水酒之類的東西,就會起翹。不可能將油膏帶在身上,我就用知漪的脂膏代替了一下。將一件件又髒又破的衣服丟在地上,朵兒的身體裸露在空氣中,雪白的肌膚舊傷疊著新傷,不堪入目。趕快拿起床上的衣服穿在身上,迅速,無聲,這也是訓練的一個專案。

我走出去的時候,知漪正坐在外廳的圓桌旁喝茶,放下茶杯,看過來。“這件衣服是我剛到這裡時,媽媽給我做的,我很喜歡的,我覺得你和我那時的身材差不多,穿著一定合身,果不其然。”她微微一笑,這笑容真美,我笑著說:“我也覺得很好看,謝謝姐姐,姐姐你人真好!我娘常說,好人有好報,姐姐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關在籠子裡的人,活那麼久做什麼?”我裝作不解地看著她,她笑了笑,又抿了一口茶。

茶杯還沒有放下,門就被推開了,不是用手,而是用一把黑木摺扇。拿扇子的手修長潔白,拇指上的玉扳指顯示出了他的多金。向上看去,銀白色的底衫襯著淡藍色的外套,袖口和領口都用銀線繡著一些繁複的紋樣,繡工精細的程度如一幅素描,不用藉助光影便可看出明暗主次。我立即看向他的臉,長髮高束成髻,淡藍色的髮帶上想著一顆圓白玉石,一條髮帶沿頸部而下,隨意的飄在胸前。方方的額頭,濃眉下是一雙迷人的桃花眼,迷離的望著對面的人兒,紅潤的嘴唇露出一絲邪邪的微笑。標準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