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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心孟遠這一次將再難承受。

可是即便正常,孟遠還是恍惚了一下,立馬就哭了。她今日似乎真成為水做之人,早上在機場大哭一頓,到了這裡,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掉。

一顆心七上八下,擔憂傷心,其實早已嚇壞。

她的眼淚沾溼了蔣勘正的胸前的襯衣,暈開了花兒。紐約這會兒天氣已經開始慢慢熱起來,只穿了一件襯衣,所以冰涼的眼淚幾乎灌進了他心裡。

心如刀絞,孟遠哭倒在他的懷裡。這世上如果有一顆糖,最甜最甜的糖,能夠立馬讓哭泣的孟遠甜的笑起來,蔣勘正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它捧到孟遠的面前。他實在不願也不忍讓她再哭。

他慢慢抬起孟遠的頭,從額頭開始親,再往下,親吻掉鹹鹹的眼淚,親吻她紅腫的眼,親到孟遠發癢,伸手推了推他,他才罷手,嘆一口氣終於說道:“遠遠,其實我也害怕。”

是啊,害怕,如果不害怕,就不會在半夜偷偷一個人流淚,不會患得患失,不會無比厭恨自己這具不爭氣的身子。

“可是,幸好,幸好,一切都正常。我前些日子昏厥、流血,是因為身體負荷量太大,但是幸好一切不至於太糟,大的檢查專案,我都過關了。切爾教授的意思是,我以後要減少工作量和運動量,修生養性為主。”

孟遠不住地點頭:“是的,是的,”又叮囑他:“你以後,不許勞累,美國分公司可以交給職業經理人來打點。”

“你復建康復才不過半年多點時間,不準操之過急。”

蔣勘正一一點頭答應,牽起孟遠的手,抓得那樣緊,他的手又大,幾乎將她的手全全包在了掌心裡。

“你說得對,我們回家,好不好?以後你來管著我,看著我,說我,罵我,好不好?”

孟遠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哭紅的雙眼,她就像個小兔子一樣。她挺了這話,嘆口氣,慢慢說道:“不僅這樣,我還要愛你,護你,和你一起走下去。”

蔣勘正心裡再次揪起來,他想起今早送機的時候蔣母在他耳邊的叮嚀,她讓他一定要好好待孟遠,她說孟遠愛他的程度也許連他們父母都比不上。

孟遠或許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但一定是這個世上最愛他的人。

“我知道。”蔣勘正側過臉,又去親孟遠的臉頰:“我也要愛你,護著你,寵你,與你白頭偕老。”

他也要做這個世上最愛孟遠的那個人,互相交付真心,成為最好的靈魂伴侶。

蔣勘正開車帶著孟遠回家,孟遠剛剛哭得有點嗆,這會兒嗓子不舒服,頭靠在車窗上細細地咳嗽。而蔣勘正早已學會,在他的車裡要永遠有潤喉糖。

他一伸手,便取了出來,將糖塊剝好遞到孟遠的嘴裡。

清涼甘冽的滋味,孟遠好受了不少,笑了笑,然後又自嘲:“你看看我,又哭又笑,真像個小朋友。”

蔣勘正便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頭:“你要是小朋友,我也要做小朋友,然後跟你認識。”

爭取在最好的時間裡喜歡她,保護她。

僅僅十五分鐘的車程,這會兒又過得特別快,一會兒就到了家。蔣勘正拉著孟遠的手,輕輕一嘆:“遠遠,你記不記得以前,在國內的時候,你住在學校宿舍的時候。”

“怎麼了?”

“其實那時候,我是去看過你的。”

那時候,一個小心翼翼卑微怯懦,一個惱怒厭煩盛氣凌人。

“為什麼要去看我?”

蔣勘正眼神黯了黯:“那一次,我跟老周在一起,喝多了,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那兒,站了半天,想叫你下來,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叫你下來。”

那時候,他不願叫她的名字。於是一顆心橫衝直撞,越來越迷茫。

“哦。”孟遠點點頭,她又笑了笑:“其實,小時候我也很多次站在你們家樓下,一直看,也不敢叫你。”

其實兩人也有過相同的時光與情形,可是陰差陽錯,以至於蹉跎了十年。

“在我心裡,曾有過很多形容詞來形容你,可是到最後,一個詞都不貼切,因為你就是孟遠啊。”蔣勘正拉著孟遠進屋:“你是獨一無二的孟遠。”

孟遠在玄關處拿鞋子,蔣勘正彎下腰就替她套上了拖鞋,孟遠聽到他輕輕地說了一句:“也許那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

有些愛,轟轟烈烈,可是有些愛,卻偏偏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潛入心底,一直到攻城略地,佔據整顆心乃至靈魂。

孟遠的心微微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