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翳以為她是因為駙馬爺又沒在家過夜而生氣,連忙上前勸,雲翳揮手都沒看見:“駙馬爺身居高位,難免應酬,他雖在外遊樂,卻都沒有當真的,公主切莫傷心。”
司馬道福嚶嚶哭泣,半天才道:“你們都下去吧,明天再收拾,本宮要休息了。”
雲翳這才拉著花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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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獻之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他一臉倦色的靠在榻上,侍女們圍在他身邊為他更衣脫襪。似是想起前夜什麼好玩的事情,他突然吃吃笑出聲來。
阿蔻進屋他都沒有聽見。
“爺,公主昨天回府了,不過今兒一早又回宮了。太妃那裡來信兒,讓您過兩天去宮裡接人。”
獻之有些煩躁的“嘖”一聲:“知道了。”
“這幾天又有人來向您求字”
“不要管他們,以後這樣的都不要理睬。”
“諾!”
“太原王氏的小王大人送了幾名樂姬進府,指明送給大人您的,他知道大人不喜歡上回送來的胡姬,這回都是些善吹排簫的江南姑娘,都不到十五歲。”
王獻之神經質的笑了笑,一抹傷痛拂過面頰,卻一閃而逝。
“然後是謝大人囑咐您若是回府務必去趟謝家,他有要事同您相商。”
王獻之木然的聽著,覺得頭有些暈沉,忘記自己上一次睡著是什麼時候了,頭一偏,終於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草稿,大家看吧,想罵罵我吧,這文快完結了,以後罵不著了
68
68、深沉夜(大結局) 。。。
五年後
京口的春日十分纏綿,草長鶯飛,雜花生樹。
阿茂牽著綾女在自己園子裡玩耍,自伯父與阿嫂去世後,幾房堂兄弟爭產愈演愈烈,加上世道不好,時有流寇作祟。京口本就人雜,不知哪門子將軍哪路的刺史你方唱罷我登場,郗家又已敗勢,沒了依傍,一年復一年的被這些野路子大人們颳了不知道多少油水去了。眼看著郗家一日不如一日,早已不被別人放在眼裡。
但這些似乎與阿茂無關,她自有自己的園子,雖然偏僻,卻可以少些汙穢聒噪,她自己在園中種些花草瓜果,和劉氏綾女整日讀書賞花,倒也輕鬆逸樂。
一日,阿茂正在薔薇樹下為綾女梳頭。
劉氏笑盈盈端著一個木匣過來。
綾女仰頭看著劉氏笑:“嬤嬤很高興啊!為的什麼事啊?”小大人的腔調逗得劉氏和阿茂都笑了起來。
劉氏看著綾女的頭髮,故意皺眉逗她道:“姑娘的頭髮豐厚倒是豐厚,就是太黃了些,像是頂了件蓑衣在頭上。”
綾女才五歲多,白皙漂亮,卻到底是白鬍血脈,高鼻黃髮,瞳孔雖然黑,卻幽幽滲著點綠,越來越像阿勒。
綾女也不生氣,看著阿茂道:“這有什麼關係,阿孃說過了,綾女又漂亮又聰明,冰雪聰明!”
她自己一臉陶醉,把冰雪聰明這四個字拖得老長老長,惹得兩個大人都撐不住笑起來。
阿茂為綾女梳好總角,看著劉氏手中的木匣道:“這又是些什麼?”
劉氏笑著開啟木匣,露出裡面串串銀錢:“綾女她爹又要出遠門了,這是他捎來的銀錢,說是換季了,給綾女做衣衫的錢。”
阿茂微微低頭,她當年離開王獻之之時,乃是孤身回家,多虧了阿兄為她留了些房契產業之類的。到如今卻也所剩無幾,究其原因,卻不是她奢靡浪費。
幾個堂嫂都不是省油的燈,隔些時日都要過來鬧一鬧,不為別的只為要錢。往屋裡一坐就不起來,嘴裡絮絮說著家裡的難處,說著說著就撒起潑來。
阿茂就不明白了,也都是高門出身的大小姐,耍起潑來竟然也歎為觀止。有時阿茂前腳給了錢送走了人,後腳就發現放在案牘上的鑲金梳子也不見了蹤影。
阿茂自己也清楚郗家是敗落了,卻沒想到敗落得這般難看。
她從來也沒有把這些事情說出去過,但是阿勒似乎很是知道她需要什麼,三五不時的藉著綾女的名號給阿茂送錢送物。越送越多,阿茂到底是拮据,心裡雖然難過,卻還是把錢收下了。
劉氏將錢顛了顛,笑嘻嘻道:“唉,早年就看出這北奴極有出息,如今他也不過四十來歲,辭了營裡的職位,自己卻自組了一隻小隊伍,練得像模像樣。聽說他在南邊北邊都有產業,這每年春天出門,都是去收賬呢。如今這京口北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