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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還是我親自來做吧。”說著轉身對著阿勒道:“我去做幾樣郎君小時候愛吃的菜。你們先慢慢聊著。”言畢,反身和上門離去。

赫爾伯頗有些警惕:“是什麼事?要讓你格外從那麼大老遠的京口跑過來?莫不是我們的事被你的南人主子知道了。”

阿勒笑笑:“我們的事原也和郗家不相干的,你緊張什麼?其實這次過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郗府大小姐如今嫁了琅琊王家的七少爺,這邊幾個莊子都給她做了嫁妝,不過是來做些交接事宜。”

赫爾伯聽了,似在回憶:“大小姐?哪個大小姐?莫不是當年在人市遇見的那個小女娃娃?”

阿勒輕笑:“就是她。”

赫爾伯大嘆:“呵,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阿勒目視著廊外窗邊那一株高大的合歡,茜色的絨花開得正好,讓他想起許多年前的一個午後那個時候他不過才十四歲,母親病死死在逃離戰亂的途中,他跟著侍女阿斯穆姐姐和衛士赫爾伯淪落到南人軍隊的手上幾經輾轉,他們被運到了南人軍隊的聚居地:京口。

他,還有阿斯穆姐姐、赫爾泊和一眾北奴一起被綁在高高的臺架上,衣衫襤褸,滿身血汙。看著那些矮小荏弱的南人在他們面前走來走去,肆意的像打量牲口一般的打量著他們。人販子用沾水的鞭子一下下抽打著不聽話的奴隸。

曾幾何時,他坐在父親的馬前也曾觀賞過這樣的遊戲,甚至比這殘忍百倍,父親一聲令下,無數南人四散逃跑,父親讓他舉起精緻的小弓:“茲奕,射呀,快射啊,射那個跑得最慢的”他也曾見過無數的“雙腳羊”被捆綁在軍營的帳中,等待著士兵的□與烹食

只是隨著父親的戰死,出身鮮卑身份低微卻又絕色無雙的母親被當成禮物輾轉於各大將軍府,他見慣了那些男人醜惡之極的嘴臉,即使他們曾是他的叔伯或是父親昔日的部從甚至是哥哥曾經一個個在他心中無比親切的人都一一化作禽獸

他只是木然的站在那木質的臺子之上,麻木的等待著天神讓他徹底看清這個痛苦的人間。

“阿兄,你看那個人好不好?他沒有衣服穿嗎?身上都凍紫了。他好像在哭呢!讓伯父就買他吧,他可真髒啊,多少天沒有洗過澡了呢?”

一輛青幔的牛車裡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一個五六歲模樣的白胖小姑娘坐在車中,她穿著一身桃花色的細麻衣裳,露出潔白的脖頸,斜倚著一個美貌少年,她的長相在他們那裡算不上好看的,鼻子太矮,眉毛太淡,但是一雙杏眼卻是極亮極亮的,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汙糟與不堪,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卻又捨不得閉上眼睛。

赫爾伯那充滿鄉音的聲音打斷阿勒的思緒:“如今這幾處產業也都做得很好,我和阿斯穆在這裡雖然低下,錢還是夠使的,你有沒有想過回”

阿勒淡淡一笑:“回哪裡去?我們羯人本是匈奴人的奴隸,如今趙已滅國,北邊皆是戰亂,去哪裡怕都是死路一條吧。”

赫爾伯嘆了口氣望向眼前的茶杯,不再說話。

44

44、所謂夫妻 。。。

宿夕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子夜歌》晉 孫綽

仲夏的深夜並不像白日那般炎熱,甚至還帶著絲絲清涼,銀盤一樣的月亮照在中天,南風輕送,茜色的紗帳微微的顫動。

伴著遠遠傳來的蛙聲,王獻之覺得這個夜晚說不出來的悸動和饜足,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側身用手攬住枕邊人。

她始終背對著自己,蓬鬆的長髮蔓延在錦被之上,幽藍的月夜之中,髮間露出的雪白背脊仿若茵茵閃著光。

單薄的錦被她緊緊用胳膊夾著,順著肋骨向下勾勒出漂亮的曲線,王獻之忍不住伸出食指和中指沿著那背脊一直向下婆娑。阿茂忍不住輕輕戰慄起來。

獻之沙啞的笑了出來,翻過她熟睡的臉:“阿姊難道一直都在裝睡?”

“嗯啊”

“那為什麼不和我說會子話?”

“呃阿嬤說這種時候你應該很累,讓我不要煩你”阿茂支支吾吾的把話說完,不住的往被子裡鑽。

獻之悶笑了一陣,將阿茂撈出來,整個的抱在懷中,下巴擱在阿茂的肩窩裡,懶懶的道:“阿姊是不是不喜歡和獻之親近?為什麼不住的在躲我?”

阿茂雙頰滾燙。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許久道:“其實也沒有,只是有些奇怪我們是不是過得很淫 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