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進退兩難。
“曄謦翾,你仗著我寵著你,事事順著你,把你的脾氣是寵得越發任性了,便萬事都自以為是,自作主張,你的眼中可還有我?”
又是一連串碎裂的刺耳聲音,沒人知道碎的是什麼。
“給我牢牢地記住,你就算再聰明,也別忘了,你只是女子,我是你的夫君,不要痴心妄想翻了天。”
她抬手用袖子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水,咬牙挺起腰桿,冷冷盯著他,哪怕只是背影,聲音有幾分決裂的蒼涼。
“他是我的孩子如若你執意容不下他,除非你先取了我的性命。”
“你”
她的話如在他心上炸開的響雷,震得悶悶的疼,驚得抽抽的顫抖。終是回身,一雙怒目充滿血絲,陰冷地對上她冷清的目光,為了孩子,她竟不惜用自己的命來要挾?
“好很好,那你便護著,看你能護多久。”
說完這句,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出,怒火掀動門上的簾子,輕紗帳簾搖晃得似要落下,“嘭”的一聲門響,他徹底消失在她的眼中。
房中一片死寂,空空的只剩下她。
她精疲力竭地趴在床榻上,恍若用盡了此生所有的力氣。低頭目光慘淡地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伸手按住,彷彿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聲。
孩子,你定要安安穩穩的到這世上來,娘用盡全力也會護你周全。
苦澀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只能指望腹中的孩兒了。
“二夫人,你怎麼來了,這”
王嬤嬤迎上被嚇得一臉慘白的元夕君,知她為何而來,便為難地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不知作何是好。
“嬤嬤,此時我也不便進去,你替我多照顧著點翾兒,我先回府,過幾日再來看她。”
元夕君離開的腳步有些不穩,有些沉重,她不明白這樣的一件喜事如何演變如此。
那一夜之後,公仲孜墨再沒有在延璧閣出現,府中沒人知道發生了何事,只知道那日公子與夫人大吵了一架,一怒而去,便再沒有回府。
門被輕輕地推開,王嬤嬤端著藥進來,一股刺鼻的藥味縈繞在房裡,蓋住往日的玉蘭馨香。
嬤嬤看著床上憔悴得毫無生氣的人,眼眶溼潤,顫抖地將藥碗放在床頭的香几上,伸手輕輕扶起床上的人,聲音微微哽咽。
“夫人,該吃藥了。”
被扶起的曄謦翾無力如飄搖的柳枝,眼皮略顯吃力地抬著,看向王嬤嬤。
“嬤嬤,這藥”
“夫人放心,是老奴親自去藥鋪抓的藥,喜桂煎藥,半分也不讓外人碰過。”
此時的曄謦翾能信任的只有王嬤嬤和喜桂了。她沒有喝太醫開下的藥,自己按著醫理開了安胎的方子,讓嬤嬤到城裡的藥鋪抓藥,囑咐她們千萬小心。
這般謹慎小心不敢有半點差錯,就為了護住腹中的親生骨肉。
接過嬤嬤遞過來的藥碗,碗中藥汁黑黑粘稠如墨,刺鼻的味道引來她腹中一陣反胃,生生壓下去,才仰頭喝下,一股腥臭的苦澀穿腸過,卻不及她心中萬分之一的苦。
“夫人你與公子這是怎麼了?”
幾日下來,王嬤嬤都不敢問,今天看著曄謦翾的依舊痛苦不堪的樣子,終是忍不住了。
她不明白,有孩子本就是天大的喜事,公子和夫人怎會為此事吵得不可開交,公子更是自此再不來了。每夜剩下獨守空房的夫人,獨自流淚到天明。
“嬤嬤這事不必再提,只是這日常上,勞煩嬤嬤費心了。”
如此滲人的話,夫人好像在防著只是公子就算再不願這孩子,也不至於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毒手這般殘忍吧!
王嬤嬤不敢往下想,應承下來,端著空空的藥碗幾度躊躇,不放心地看了幾眼,才出了房間。
北玥國
“回稟夫人,那邊傳來訊息,說是翾夫人有喜了。”
姬夫人正在染著蔻丹,聽這話,鳳眉微微抬了下。
“哦?是嗎?算來,他們成親也有日子了,如今有喜,本夫人該去恭喜大王的,這可是他的第一位孫兒。”
姬夫人抬起染好蔻丹的五指,很是滿意,眼眉含笑。
“來啊,替本夫人更衣,擺駕承乾殿。”
南翼國
“子皙,今夜仍是不歸嗎?”
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公仲孜墨日日在秦越孃的紫薇苑消磨,夜夜笙歌,看著秦越娘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