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顧著高興,一時疏忽了子韋提親在前,子瀟雖先訂了日子卻還沒正式去提親,我看就是要改也應改子瀟的日子。”
不等子韋說話,鄭伯彥就擺了擺手,“不必如此麻煩,子瀟的日子定下來就不要費心思去改了。我看初八也挺好,就把子韋和聽安的日子改在初八吧。”
白英華還沒來得及表態,子韋又是一句話脫口而出,“使不得!”
白英華沉下臉色來訓斥道:“你又胡說什麼!”
子韋意識到自己又情急失態,穩了穩心緒,才對臉色明顯也不大好看的鄭伯彥道:“伯父,這太倉促了我對聽安是一心一意的,請伯父再給我點時間,我想給聽安一個畢生難忘的完美婚禮。”
鄭伯彥微微蹙眉,白英華一時也不明白子韋在想些什麼,但子韋已把話說了出來,她只能圓場道:“咳,咱們是不是真的老了呀,越來越不明白他們這些年輕人是怎麼想的了。”
鄭伯彥舒展開眉心,道:“子韋也是為聽安著想,既然是他們的事,那就隨他們的意思吧。”
子韋頷首道:“謝謝伯父。”
鄭伯彥從椅子中慢慢站起身來,對白英華拱手客客氣氣地道:“沈夫人,我還得到李老闆那裡坐坐,不多打擾了。祝沈家新年生意興隆。”
白英華也起身淺淺作福,“也祝您生意興隆,平安吉祥。”
子韋也隨著白英華對鄭伯彥再次深深一揖。
抬起頭時,鄭伯彥已在不絕於耳的鞭炮聲中大步走向門外了。
走出沈家大門,鄭伯彥已經沒有了給任何人拜年的心情,坐上馬車直接回家。
進家門的時候,鄭聽安正在客廳和一個來訪的閨中密友玩鬧著。見鄭伯彥進門,女孩趕忙起身給鄭伯彥拜年,鄭伯彥只是笑著草草應付了幾句話就上樓去了。
送走閨蜜,鄭聽安輕輕走上樓去。
她知道鄭伯彥是去幾個關係不錯的商人那裡走訪拜年去了,但這麼早回來,還帶著明顯不好的心情,讓鄭聽安不由得在心裡打起鼓來。
她隱約覺得鄭伯彥的不悅是與子韋有關的。
鄭伯彥書房的門虛掩著,門縫裡飄出清淺的菸草味。
敲了敲門,鄭聽安推門走了進去。
鄭伯彥正抽著一個石楠木英式菸斗,縷縷上升的煙霧模糊掉了他眉宇間的不悅之色。
“爸爸。”鄭聽安跑過去在椅子後面摟住了鄭伯彥的脖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鄭伯彥放下菸斗,拉著鄭聽安的手把她拉到身邊,看著一身紅裝格外甜美的女兒,鄭伯彥微蹙起眉,道:“聽安,你確定要嫁給子韋嗎?”
印證了自己的預感,鄭聽安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爸爸,是不是子韋做錯什麼了?”
鄭伯彥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子韋要求推遲訂婚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鄭聽安,說罷,看著居然笑得很開心的女兒,鄭伯彥皺著眉頭道:“我看他可不是為你著想這麼簡單的事,不知道這小子在想些什麼。”
鄭聽安低頭看看自己手指上那枚含蓄中透著華貴的紫水晶戒指,含笑道:“不管他在想什麼,我知道他是想要娶我的。”
鄭伯彥道:“你更清楚,子韋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不是!”鄭聽安不等鄭伯彥說完,急忙爭辯道,“他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
鄭伯彥看著這樣著急為子韋辯解的女兒,心裡愈發多了一重擔憂,嘴角卻牽起寵溺的笑意,輕輕拍了拍鄭聽安的手背,“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罷了爸爸說話算數,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
不等鄭聽安再說什麼,管家叩響了書房門,站在門口道:“老爺,吳老闆來了。”
鄭伯彥應了一聲,拿起菸斗從椅中站起來,對身邊的鄭聽安道:“外面正是熱鬧的時候,別在家裡悶著了。”
鄭聽安看著鄭伯彥,小聲道:“我能不能去找子韋啊?”
鄭伯彥微微怔了一下,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記得要給沈伯母說幾句拜年的話。”
“知道啦。”
看著鄭聽安輕快地跑出書房,鄭伯彥深深吸了口煙,嘆出一團煙霧。
他第一次希望自己一向敏銳的觀察能力出了錯。
但願在子韋臉上看到的那一絲歉疚與惶然只是幻覺。
鄭聽安回到房裡精心打扮了好一陣子,換了好幾種髮髻,選了好幾遍首飾,直到從頭到腳都滿意了才出了門去。
鄭聽安沒乘馬車。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