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師”
不語,子瀟走到客廳坐下,默默點起了煙。
太白樓的一幕已經在他頭腦中打了幾個大大的問號。
自己腦子裡的問號還沒找到解答,江天媛又拋給他一個問號。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吐出口煙霧,子瀟搖搖頭道:“到現在也不知道。”
一怔,江天媛微微蹙起眉心,正色沉聲道:“子瀟,這很重要,不是可以拿來鬧著玩的。你要是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怎麼會把他帶到我這裡來?”
“沒騙你。”子瀟伸手在桌上彈了下菸灰,抬起一如既往深邃的目光看向江天媛,不緊不慢地道,“我確實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只是知道你和林莫然在做的事差不多,他走這麼條暗道,你又跑得了哪去?”見江天媛仍是半信半疑的神情,子瀟又道,“船票,墓園,太白樓,林莫然的跟班和你在家裡吵架,還有你翻牆進沈家見林莫然。光長歲數不長腦子,你這輩子也就騙騙郭元平吧,瞞我是不可能了。”
江天媛一時哭笑不得。
“你既然從船票就懷疑我了,怎麼一直不問我?”
子瀟揚了揚手,“先說清楚了,我可從來沒懷疑過你。你是什麼身份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一天到晚吃飯睡覺的空都沒有,還有閒心查你的老底?”吸了口煙,待緩緩吐出煙來,又道,“我還不知道你?不想說的事誰問都沒用,等你想說了別人不想聽都不行。你是什麼身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知道你是江天媛就行了。”
一怔,苦笑,心裡漾起幾分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都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了,還把自己攪合進來幹什麼?”
子瀟抬手把煙捻滅,嘴上恨恨的卻又聽不出一點恨意地道:“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被這兔崽子扯進來的。進都進來了,早折騰完我早清靜。”
他對她瞭如指掌,她也是瞭解他的。
沒人能強迫他做任何事,任何人,任何情境,都不能。
所以讓他決定做一件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事他心甘情願去做。
突然知道自己不是孤軍奮戰,雖然眼前面對著未知的險境,江天媛卻好像瞬間輕鬆了許多。
人的肩上或可以擔起千鈞的重量。
但心總是不堪重負的。
何況是女人心。
江天媛的心是輕鬆了,娉婷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第一次獨自手術,遇上的竟是不肯接受麻醉的病人。
“不用麻醉?!”娉婷一手拿著盛放乙醚的瓶子,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啊?”
林莫然只搖了搖頭。
他接受過三次性命攸關的西醫手術,沒有一次用麻醉。
不是不怕疼,而是要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沒說什麼。
死沒什麼,但不能讓並肩作戰的人陪葬。
這些事不是一言兩語能向娉婷說明白的,何況,他也不想她知道。
“你是擔心我記不住手術步驟嗎?”娉婷急道,“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記得住的。你不相信我,那就相信他吧。”說著指向立侍一旁等待吩咐的趙行,“他從來沒有記錯過東西的。”
趙行一怔。
他有過耳不忘的能力是不假,林莫然剛才的話他已經全記住了也是真的,但是至今只見過他一兩面,恐怕連他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娉婷怎麼會知道他有這樣的本事?
怔愣中看到娉婷對他眨了眨眼,趙行立馬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道:“林先生放心,您的話我都記下了,我會提醒小姐的。”
娉婷也忙跟著拼命點頭,“是啊是啊,就看在我第一次一個人做手術的份上,你就不要難為我了,好嗎?”
看著娉婷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林莫然心裡一疼。
竟比胸前的傷口還疼。
他突然有一種感覺。
這個女人的眼淚已成了他這輩子無法痊癒的硬傷。
“好”林莫然牽起一絲蒼白的笑意,“不過不該是乙醚”
娉婷一怔,旋即叫出了聲,“啊,我錯了!嚴重創傷病人對麻醉藥耐受性很差,用鎮痛藥和肌松藥就行了。”
林莫然仍帶著淺淺的笑意,輕輕點頭,“對”
見娉婷利落地轉身取藥,林莫然輕輕合上了眼睛。
趙行就站在一邊,微微皺眉看著這場最奇特的手術。
大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