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問的許流年也忍不住對自己的父親說:“爸,這件事情,你確實有點過分了。好歹也要和他們商量一下啊!”
“滾!關你什麼事?要不是你把倪裳弄到咱們家來,我至於費這麼大勁重新安排嗎?”
“你已經賣了一個女兒了,倪裳受了多少傷你不是不知道,難道還要再賣一個嗎?”
許世鈞沒想到許流年竟敢當著蘇然和她母親的面戳穿他的算盤,惱羞成怒的向許流年怒吼到:“許流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真正的想法。我和沈念結婚十八年,所有圈內的人都知道蘇然是你妹妹,你如果還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就永遠閉著你的嘴,少管閒事!”
許流年自知沒理,站在父親身邊不敢再勸。
許世鈞轉過身來看著一臉委屈的蘇然,嘆著氣對她說:“你究竟有什麼不願意的?你母親嫁給我,就是我的妻子。無論是否有倪裳的存在,你是我女兒的事實都屬實。事實上,你應該明白,雖然我們並沒有真正的骨肉之情,但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是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
蘇然聽到一向盛氣凌人說一不二的繼父竟然肯為自己低頭,想到這十八年來的自己在許家養尊處優的生活,忍不住慚愧起來,她哭著對許世鈞說:“爸,對不起。”
一句“爸”,便已將蘇然置於許家子女的身份上,再無逃避的可能。
許流年皺著眉頭靜靜的看著妥協的蘇然,隱忍著一句話不說,無聲的離去。
Chapter36 來·生牆
報紙上那個隱約而現的背影已經讓人們議論紛紛了。但凡對許家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蘇然就是在許家生活了十八年的女兒。
蘇然一連幾天都躲在家裡不敢出去,看著越來越風生水起的猜疑紛紜,似乎這段真相是非揭開不可的,不知道何時才能平息。
蘇然在家裡憋悶的實在透不過氣,戴著一頂帽子悄悄去了曾經自己住的那所公寓。
大大的帽簷被蘇然故意壓得低低的,那種走在人群中不被關注的感覺讓蘇然感覺無比輕鬆自由。
那個小屋子和從前一樣,擺滿了整個冰箱的蘇打水和忘記紮起而隨風飄拂的透明白紗窗簾。
蘇然走到電腦前,翻看著電腦裡許流年曾發給自己的郵件,那些彼此嘲弄的歲月還帶著一絲孩子氣,看似惡毒卻無傷大雅,相比今天的無可奈何已經好了太多。蘇然忽然發現,原來最好的日子永遠是曾經,只是現在才明白,不知是不是太晚。
蘇然看著電腦前那張許流年在拉薩的陽光下傳過來的照片,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決定,她要離開這裡,去拉薩。用自己僅有的一點自由時光去祭奠,否則,她不會安心。
蘇然只簡單收拾了行李,便去了機場,買了離現在時間最近的飛往拉薩的機票。
蘇然和誰都沒說。她算計著時間,飛機到達拉薩貢嘎機場的時候,這裡才剛剛是晚飯時間,等到了拉薩再打電話吧。否則,蘇然估計自己是走不了的。
這一次的行程,蘇然不想被任何無關緊要的人和身不由己的事阻礙,在真正失去自由之前,她需要一個大口呼吸的機會,算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別。
蘇然揹著一個大大的旅行揹包,戴著鴨舌帽,站在絡繹穿梭的人群中。
飛機從地面緩緩上升的時候,蘇然看著機窗外漸漸縮小的城市,竟悄悄地笑了。這恐怕是蘇然從小到大做過的最瘋狂的事了。從未感受過如此激動喜悅的蘇然,心和靈魂彷彿也騰空而上,自由的翱翔於天際。
飛機在貢嘎機場安全降落,蘇然站在機場裡舉目四望,想象著曾經站在這裡的許流年,該會有怎樣的行程。
蘇然在機場買了遊客指南和拉薩景點觀光地圖,離開機場之前準備給家裡打一個電話。
沒等蘇然撥通號碼,倒是手機先響了起來。是許家的電話,估計是媽媽打電話叫自己回家吃飯的吧。
“蘇然,你胡鬧什麼?”
不等蘇然開口,那邊的電話裡傳來心急如焚的聲音,責備聲劈頭蓋臉而來。
這樣的語氣和聲音,蘇然不問也知道是許流年,看來他已經在客廳的電話旁等了好久。
“你怎麼知道”
“閉嘴!從現在開始,你站在機場一步也不許離開,好好地等在那裡。聽清了沒有?”
“哦,是。”蘇然猶豫著,心裡忍不住想到,許流年是要過來嗎?怎麼可能?
蘇然也不明白許流年究竟要怎樣,可還是乖乖的坐在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