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一事,她心情實在糟糕透了,自然對誰都沒好臉色。
三夫人唯唯諾諾的低下頭,“是,是兒媳失察,請娘責罰。”
三老爺怕老太君又把怒氣發在自己身上,連忙諂媚這走過去。
“娘,您先彆氣,坐下來慢慢說。”
老太君瞪了他一眼,氣道:“就你們一個個的不安分,整天鬧出這些事來,存心讓我不好過是不是?我看我早晚有一天得被你們給氣死。”
三老爺忙道:“呸呸呸,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再過兩個月就是孃的壽辰之日,娘一定會長命百歲,切不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他說話間,很自然的去攙扶老太君。沉香立即躲開一步,避免了三老爺趁機摸她的手。
三老爺目光閃爍了一下,又腆著小臉扶老太君坐下。
老太君瞥了他一眼,“你今天倒是勤快,我還以為你還沒起呢。”她眸光若有似無的瞥了眼三老爺背後的馬姨娘,眸光微微暗沉。
馬姨娘立即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現在她是萬分後悔自己跟著三老爺來了這裡。
三老爺被老太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損了一通,也不生氣,應該說,他不敢生氣。只尷尬的笑了笑,不說話。
老太君這才看向秋明韻,皺眉。
“到底是什麼毒,竟然這麼厲害?府醫呢?”
老太爺淡淡道:“陳大夫也沒法子解毒,我讓他走了。”
老太君輕呼一聲,“什麼?陳大夫竟然也沒法子解這毒嗎?”
老太爺目光沉凝,“明韻中的是慢性毒藥,已有多年。”
老太君剛從二夫人那裡過來,還不怎麼了解事情來龍去脈。見此,秋明錦湊上前來,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老太君臉色很難看,尤其看了三夫人一眼,顏色有些恨恨的,又有些失望。
三夫人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心虛,想著,莫非老太君也懷疑她了?
老太君又嘆了一聲,“家宅不寧啊。”
沒有人說話了。
老太君又看了秋明月一眼,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又嘆了一聲,搖搖頭,眉宇間皆是疲憊。
過了一會兒,下人帶著李大夫來了,依舊眉眼雋爍,精光閃閃。
大老爺率先一步走上去,拱手道:“李太醫,又麻煩你了。”
李大夫揮了揮手,不在意道:“秋大人言重了,我已經不是太醫了,只是個閒散之人。”他笑笑,撫了撫鬍鬚,語氣瀟灑,像個江湖散人。
老太君連忙起身走上來,“李大夫,麻煩你給看一看,老身這孫女可是中了毒?”
“哦?”李大夫眼中精光一閃,目光落到秋明韻臉上,臉色立即就變了。
“誰這麼狠毒,竟給她下這麼重的毒?”
老太君一聽有戲,趕緊問。
“李大夫可知道這是什麼毒?府醫診治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李大夫曾是太醫院首,是否”
李大夫大步走上去,“我得確定一番才行。”
他也不避諱,直接就坐在秋明容搬過來的小凳子上,伸手就給秋明韻把脈。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輕浮或者扭捏之態,倒是不好讓人說什麼。
眾人在旁邊屏氣凝神,絲毫不敢打擾他。
三夫人見所有人目光都在秋明韻和李大夫身上,她悄悄對水香使了個顏色,讓她去看看又蓮在哪兒。水香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後退。踏出門口的時候,秋明錦忽而轉過頭來,眼神深幽。
半晌,李大夫收回手。
老太君忙問,“可否解?”
“能。”
三夫人咬了咬牙,老太君等人都是一喜。
“何解?”
李大夫又撫了撫鬍鬚,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八小姐這毒潛藏在體內至少有十多年之久,要徹底清除,可非一朝一夕之事啊。”
“十幾年?”老太君驚呼,“明韻不過才十二歲,難道是一出生就被下了毒?”
“非也。”李大夫卻是搖頭,“她天生孱弱,氣血兩虧,走路氣喘,不能見風,且眼眶下線,嘴唇青紫,乃是胎中中毒之兆。”
“胎中中毒?”
所有人都是一驚,秋明容卻是狠狠的看著三夫人,果然見她臉色有一剎那的灰白,心中更是發狠。
“李大夫,你是說明韻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被人下了毒?”老太君急切的問道。
李大夫皺著眉頭,“不,是她母親在懷她的時候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