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脫離了秋府,還是斬不斷秋林兩家的姻親之誼。
那麼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老太君頓了頓,又道:“玉芳這些年在秋府都做了什麼,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你這個當孃的,莫非不瞭解自己女兒的脾性?”
林老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大夫人被老太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不給情面,面上也很難堪。、
“娘,我做什麼了?我嫁到秋府近二十年,將秋府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這難道錯了?”
“是嗎?”
老太君漠然,似乎還笑了一下。
“你是將秋府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是你敢說你沒有私心?不然,你今天回來做什麼?”
大夫人一噎,臉上有種被拆穿的心虛。
林老夫人跟老太君同輩,自然是聽不得老太君為了一個姨娘和庶女如此貶低自己的女兒,是以她立即梗著脖子道:“老太君,你這話什麼意思?玉芳是秋府的大夫人,也是秋府的當家主母,她自然應該回來。”
“哦?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秋府待她不公,氣得她回孃家了麼?既然她如此厭惡秋家大門,還回來作甚?”
林老夫人不服氣,“太君,話可不能這麼說。仲卿寵妾滅妻也就罷了,可你呢,你可是長輩,也由得他們小輩胡鬧?傳出去,沒得讓人看了笑話去。”
老太君不在意道:“不尊公婆私自會孃家的兒媳婦,別人看笑話也是看林府的。”
林老夫人一氣,“玉芳嫁到秋府,就是秋家的人。她”
“你也知道她如今是秋家的人?”老太君反問著打斷她,“剛才你自己不是還說過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古女子就該賢良淑德,謙卑恭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林府也是百年書香門第,怎麼這閨閣子女自小就應該學習的三從四德竟都忘了呢?你出去問一問,有誰家的女兒嫁了人在夫家一個不高興就自己收拾包袱回孃家去的?更何況,原本就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她這是生哪門子氣?”
林老夫人氣急咬牙,猛地看向秋明月。
“玉芳是長房兒媳,秋府的當家主母,可你們卻讓二房掌家,這讓玉芳情何以堪?更何況不過一個小小的庶女,便是傷了手而已,有那麼嬌弱麼?玉芳身為她的嫡母,難道連教育她的資格都沒有了嗎?你秋府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秋明絮突然開口了。
“林老夫人,容我提醒你一句。第一,剛才是您口口聲聲說五姐不知禮數敗壞門風,甚至當不得母親的女兒。而你這個時候又說母親有教育五姐的資格。那麼敢問一句,五姐今日的不知禮數有辱門風,是否得益於母親的辛苦教導呢?”
少女清脆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她。她聲音稚嫩,帶著幾分怒氣,顯得有些尖銳和逼人,讓人無法忽視。在秋府,秋明絮一直是個存在感不強的人。從她一出生,姨娘就死了,被大夫人關在一個破院子裡任人欺負了九年。好不容易秋明月救她脫離了苦海,她也心冷了,整個秋府,她就只粘著秋明月,對其他人都不甚親近。
方才聽林老夫人和大夫人合夥欺負秋明月,她老早就為秋明月不平了。可是秋明月制止了她好多次,她這才勉強忍耐。可是林老夫人越說越難聽,她實在忍不住了,就站了出來。
林老夫人顯然也沒想到會突然迸出這麼一個小女娃來,面色微訝。
“你是誰?”
“我叫秋明絮。”
秋明絮並不畏懼林老夫人,也無視房內其他人的表情,繼續說道:“第二,是母親自己心甘情願放權給二嬸子掌家的。秋家上上下下誰都可以作證,林老夫人若是不信,也可以問問您的兩個滴親外孫女,她們當時也在場的。您可以問問她們,到底是秋府欺人太甚,還是有人顛倒黑白得寸進尺。”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擲地有聲。在寂靜的大廳內顯得異常驚人。林老夫人臉色沉了沉,顯然並不知道有這回事。大夫人咬牙切齒,真後悔當年沒有處理掉這個小丫頭。
“娘,你別聽這個小丫頭片子胡說。她成天就喜歡跟在秋明月身邊,還不知道被教成什麼樣子了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秋明月對長輩無禮不尊,你瞧瞧,她對你態度也是如此。到底是庶出的,上不得檯面。”
秋明月原本還在擔心秋明絮,聽了這番話,她突然覺得好笑。大夫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明知道現在情況對她不利,她說兩句軟話也就罷了,偏偏說話還這麼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