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嗑瓜子的婆子立刻站了起來,雙手叉腰的罵道:“好你個小蹄子,你肯定是故意的。”她操起放在一邊的長鞭,狠狠的就甩向了秋明絮。
“住手。”
秋明月眼眸一寒,冷聲喝道。
那婆子一頓,回過眸來,便見數步之遙,站著一個明光朗灼的少女,那少女生得極為美麗,五官精緻得比她見過的府中任何一個小姐都要美。她沒見過這個少女,但見她的穿著,也知她身份不凡,當下便有些慌張了起來。
紅萼自方才看見秋明絮被那婆子如此虐待的時候就瞪著一雙眼睛,恨不得將那婆子給拆吞入復才好。眼下見秋明月喝住那婆子,她立即走過去,奪了那婆子的鞭子。
那婆子一見,立刻就橫眉倒豎。
“你這個小賤人,敢奪我的鞭子,拿來。”
秋明月已經走過去,將將才怕捱打一臉驚恐抱著頭蹲在地上後見她來驚豔得愣住的秋明絮抱在懷裡,柔聲安慰著。
“別怕,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她鳳目裡升起點點憐惜之色。從前,她和母親弟弟三人相依為命,有爹不能認,便是極其悽苦的了。沒想到,這富麗華貴的秋府,居然還有人忍受著比她深百倍的苦痛。
“絲——”秋明絮卻倒抽了一口氣,小臉上露出痛楚之色來。
秋明月一頓,立刻將她的袖子拉開,露出上面新舊相錯被鞭打一條條傷痕來。她眼眸霎時凝結成冰。
“是她打的?”
秋明絮縮了縮頭,不敢說話。她貪戀秋明月懷中的溫暖,卻又怕自己一身骯髒汙濁了她的高貴明華,是以便想抽出身來。秋明月卻按住她的頭,將她扶起來。走到那婆子面前,眼色如染了霜的月色,清冷逼人。
那婆子不禁一顫,隨之又硬氣脖子道:“不知小姐是”
紅萼冷然看著她,“大膽,你是什麼身份,敢這樣對主子說話。”
那婆子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又一味的欺負秋明絮慣了,膽子也大了起來。剛才秋明月來的時候,她被秋明月那一身雍容華貴給震住了,後來又被眼前這個小丫頭斥罵。她怎服氣?如今見紅萼非但不收斂,還更加得寸進尺起來,立時聲音就尖銳起來。
“身份?哼”她不屑的哼了一聲,“誰知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小丫頭?走開走開,別打擾我做事。”她說著就要去拉扯秋明絮,秋明絮卻緊緊拽著秋明月的衣袖,害怕的躲到了她身後,眼底還有著深深的惶恐和懼意。
秋明月安慰的拍了拍她的頭,對那婆子道:“父親讓你照顧六小姐,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父親?那婆子敏感的咬住了這兩個字眼兒,便有些心虛起來。
“你你是”
“秋明月。”秋明月淡淡自報家門,“現在,我有資格和你說話了嗎?”
‘秋明月’三個字一出,那婆子臉色就變了變,眼珠子轉了轉,卻是帶了笑容。
“原來是五小姐啊,老奴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五小姐,請小姐恕罪。”她雖然言語諂媚,卻絲毫不見剛才的慌張驚怕了。
秋明月皺了皺眉,稍刻便了然,這婆子定然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討厭自己,連帶著,這婆子為討好大夫人,怕是也不待見自己吧。
這樣想著,秋明月嘴角便劃過一抹冷笑。忽而大聲喝道:“大膽刁奴,竟敢如此欺辱主子,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那婆子還當真被秋明月喝得一震,心中也有些害怕,然而轉念一想,她有大夫人撐腰,她怕什麼,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五小姐你有所不知,十小姐自幼身子骨弱。大夫說了,得多幹一些粗活,多多運動,才能提高體質。”
秋明月冷笑,“是嗎?”瞥了眼紅萼搶過來的鞭子,她眼底染上冷意。
“我還從不知曉,什麼粗活能做到身上皮開肉綻的地步?這又是那個大夫說過的話?難道受了傷不上藥也對身體好?”
那婆子臉色有些不自在,聲音也多了幾分僵硬,略帶幾分威脅的說道:“奴婢只是奉大夫人命令,好好照顧十小姐。這裡雜亂,免得髒了五小姐你的尊貴之身,五小姐還是早些回去吧。”
紅萼見她這般不將秋明月放在眼裡,氣得臉都紅了,剛要教訓她,卻被秋明月淡淡一眼阻止了。
她看著那婆子強硬冷翳的臉色,嘴角卻忽的勾出一抹笑意來,璀璨風華,如暗夜裡綻開的幽幽曇花,美得奪人心魄。
“正好,祖母和爹已經很久沒見過十妹了,我這就待她去祖母那裡。這院子潮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