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卻是裝作未知,面色嫣紅如霞,鳳眸波光浩淼,煞是動人,看起來就像懷春少女清楚萌動,被人拆穿的羞澀幸福。
“大嫂莫要取笑我了,我也未曾想到相公會這般待我。”
而她越是這般羞羞答答,玉容含羞,鳳目含情的模樣,楚玉盈就更恨。想到她嫁給鳳傾翔數月,鳳傾翔待她算不上冷漠,但是也算不上多麼的情深意重,也頂多只是相敬如賓而已。
這個時代的女子雖然大多受封建禮教教化,大家族的女子大多都有些愛慕虛榮和自命清高。但是總歸少女心,還是奢望終此一生能收穫一份純粹的愛情,能嫁一個疼護自己的丈夫。
楚玉盈一個庶女,照理說能嫁進王府,且是王府的嫡長子,已經算高攀了。若非有榮親王妃撮合,只怕她這輩子也只能嫁給一個庶子為正妻,要麼就是嫁給大官為妾。到得如今地位,她該心滿意足才是。只不過人性貪婪,永不知足。或者今天如果楚玉盈只是嫁給一般的人,或者只是嫁給一個小官為正妻,她不會惱不會怒,會安安分分做好一個主母,為丈夫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一生富貴。
可如今上天給了她機會,讓她嫁的人是那般尊貴的身份,而且還有機會更上一重樓。那麼她這個相應的大少奶奶,也可以水漲船高,不是嗎?
既然有機會,為什麼她不爭取?
人生就那麼短短几十年,過去十多年她是庶女,半輩子仰人鼻息而活。如今翻身做主人的機會來了,她為什麼不好好把握住?
楚玉盈嘴角笑容漸漸加深,看向秋明月,忽然又變得十分和藹可親。
“弟妹切莫害羞,也別怪嫂嫂我多嘴唐突。”她頓了頓,長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丫鬟退下。
秋明月不說話,只是一雙鳳目純淨而疑惑的看著她。
“嫂嫂似乎有心事?”
楚玉盈眉眼有些黯然,臉上的濃妝似乎也失色不少。
秋明月垂眸想了想,抬起頭來,真誠道:“嫂嫂若信得過明月,不防說出來,我或許沒有解嫂嫂憂心的好法子,但也可以做個好聽眾。再不濟,嫂嫂純當發洩也好。”
楚玉盈似乎被她逗笑了,眼神卻親切了幾分。
“弟妹美若天仙,性情又這般溫婉恭順,難怪二弟那般喜愛。哎”她又嘆一聲,目光幽幽似有羨慕。
“女人做到弟妹這個份兒上,倒是不枉此生了。嫂嫂我啊,可是羨慕你得緊吶。”
秋明月抿唇,笑得靦腆。
“大嫂這是說的哪裡話?大哥待你也是極好的,母妃和父王也待大嫂親如女兒。相公雖待我好,大嫂卻也不必羨慕。”
楚玉盈似乎笑了笑,“弟妹,我當你是自己人,也不怕告訴你。嫂嫂我啊,也只是表面風光而已,你大哥”
她似乎有難言之隱,又不好說,看了眼秋明月身後的紅萼和醉文,似乎有幾分顧忌。
秋明月會意,立即對身後丫鬟道:“我與嫂嫂有幾句貼心話要說,你們且先在外面候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是。”
紅萼醉文福身退了出去。
秋明月將茶杯擱在雕花小方桌上,抬頭看著楚玉盈。
“如今只有你我妯娌二人,大嫂有話但說無妨。”
見丫鬟們都退了出去,楚玉盈這才軟了身子,斜斜扶著額頭,一臉的黯然神傷。
“不瞞弟妹,嫂嫂我過門數月,相公對我倒是恩寵備至。可是我至今未有身孕,未曾替王府誕下長孫,父王母妃雖然不說,但是心裡總是介懷的。我也找府醫看過,府醫說我身子健康,並未有任何不妥。可是”
她咬了咬唇,神色越發暗沉。
“你也知道,相公身邊有幾個通房妾室。如果讓她們先一步有了孩子,那麼我以後”
“嫂嫂切莫憂心。”
秋明月站起來,手裡捧著一樣東西,紅布蓋著,只上方突起,看著像是一個人影立在托盤上。她走過去,將手中物什交給楚玉盈,“嫂嫂,我今日唐突前來,也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區區薄禮,還望大嫂不要嫌棄。”
她一掀紅布,露出一方觀音像,手中懷抱著一個嬰兒,竟然是送子觀音像。
楚玉盈眼眸一亮。
秋明月又道:“這是我出嫁前,讓丫環去了城外的觀音廟求的,又送去了寶華寺給方丈開了光,還未開啟過呢。如今就當做給大嫂的見面禮吧。只盼望有此送子觀音,能讓大嫂心想事成。”
她微微蹲下身,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