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小心的。正如你所說,大夫人現在是拔了羽翼的雄鷹,飛不起來了。”
秋明月點點頭。想著如今秋府已經大不如從前,以前大夫人的爪牙幾乎都被自己給除去了,換上了自己的人。而且照這幾次沈氏在大夫人面前的表現來看,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委曲求全的小女人了。如今她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還有正在成長的兒子,以及一個出嫁王府,情景堪憂的兒女。她不得不強。相較於沒了鋒利牙齒的大夫人,對沈氏構不成威脅。
沈氏又嘆道:“以前聽說未來姑爺是那樣一個擔心你不幸福。但是照這兩個月榮親王府接二連三送來的彩禮以及那日在老太君屋裡,姑爺對你的維護,想來也是將你放在心上的。”
她低頭淺笑,看著懷中的女兒,柔聲道:“你說的對啊,嫁給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富貴子弟,還不如嫁給一個看似被人鄙薄不屑,卻有一顆赤子之心的人來得強。明月,娘別的不求,只求你這輩子安安穩穩就好。”
秋明月眨眨眼,思緒順著沈氏的話,想到了榮親王府下的聘禮上。照之前鳳傾璃給她送六禮的邏輯順序,秋明月本來以為迎親的時候,鳳傾璃給她的聘禮是一百二十六抬,這已經高於秋明玉兩抬,已經算是對她的格外恩厚了。然而,真當禮單交到她手上的時候,她看著那滿滿二百四十抬幾個數字,鳳目不由得微微睜大。
六禮從最開始的三十六抬加到現在的二百四十抬,足足六百抬。
我的天啊。
秋明月扶額望天,在心中悲呼。這男人真是敗家啊。六百抬啊,皇帝娶妻也沒這麼奢華的。他就不怕遭到上位者猜忌?不過想到當時大夫人陰沉的臉色和秋明蘭嫉妒得冒火的眼神,她心裡又平衡了。這個男人既然願意給,她就大大方方的收著,怕什麼?那男人不是說了嗎?她想如何就如何,由他擔著。
就這麼一思索,花轎已經臨門了。
沈氏匆匆給她蓋上紅蓋頭,她甚至還沒清楚的瞧見鏡子裡自己的妝容,手上又被塞了紅蘋果,脖子上套了長命鎖。她恍惚間記得,貌似之前秋明珠出嫁的時候,這玩意兒,還是自己給她戴上的。
她低著頭,看著胸前的長命鎖,思索著,這可是純金打造的啊,得值多少錢?
剛一站起來,她就腳步一軟,險些跌倒。紅萼立即扶住了她。
“小姐小心。”
醉文在旁邊笑道:“小姐別緊張,一會兒由二少爺背您上了花轎就好了。”
蓋頭下,秋明月翻了個白眼。
“我哪裡是緊張?這做新娘子也太苦了些?頭上戴著這麼一大堆,身上還穿這麼厚重的喜服,這哪裡是出嫁啊,這分明就是受罪嘛。”
她開始嘟著唇抱怨了。想著二十一世紀的婚紗,想著神聖的教堂,想著牧師見證下,新郎新娘宣讀結婚宣言,然後互相交換結婚戒指
打住!
這裡是古代,是萬惡的守舊的封建社會。那樣開明而浪漫唯美的婚禮,在這個時代,只會被驚世駭俗的人們罵一句,無恥蕩婦,然後浸豬籠
身邊幾個丫鬟捂唇吃吃而笑,“小姐就莫叫苦了,這可是大喜。做新娘子的,都這樣。”
秋明月伸出一隻手去,“綠鳶”
剛喚出口就一頓,周圍的空氣似乎一僵,紅萼臉上笑容僵住,笑意褪去的雙眸有著幾分暗淡。
秋明月恍然記起,一個月前,自己稟明瞭大老爺,將綠鳶嫁給嚴亦了。後來又將醉文提到了身邊代替了綠鳶的位置。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竟然悄然而逝,一年韶華,如水流逝。
她伸出的手沒有收回,靜默了一會兒,又喚道:“醉文。”
“在。”
醉文立即走上前,扶住她那隻潔白纖細的手,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恭敬。
“小姐,奴婢扶你出去。”
秋明月心底一嘆,到底不是從小跟在身邊的人啊。綠鳶有時候雖然咋呼,但是卻率真倔強,忠誠卻也不古板木偶。醉文機靈,雖然不乏心細衷心,但是比起綠鳶,總歸是多了幾分拘束。
不過這幾個丫鬟總歸是要嫁人的,不能放在自己身邊平白的給耽擱了。
“走吧。”
雖然沒有下雪了,但是門外寒風嗖嗖,吹來面板一陣冰涼。
那冷風未散盡,左右便又湧來一大堆丫鬟,個個臉色喜悅,說著,“恭喜五小姐大喜。”
這次輪到沈氏笑盈盈的說,“賞。”
丫鬟們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