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孩兒過家家而已。
她又突然想起了榮太妃,不知道當年在這座深宮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德妃和淑妃都不說話了。
宇文溪又繼續剛才的話題,“明月姐姐,你還沒回答我呢。璃哥哥說你研究那棋局大半個晚上,想來一定是破了吧。哈,我要回去告訴我爹,看他還敢看不起我。”
鳳傾璃涼涼的說了一句,“又不是你破了那棋局,你得意什麼?”
宇文溪瞪著他,“我就得意,你能把我怎麼樣?哼!”
鳳傾璃不說話了,眼神明明白白寫著無聊兩個字。宇文溪假裝看不見,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晶亮的看著秋明月。
“明月姐姐,你真的破了那棋局是不是?不然璃哥哥不會那樣說。”
秋明月黑了臉,暗自瞪了鳳傾璃一眼,都怪他。
鳳傾璃被瞪,非常的無辜,還很溫柔道:“嗯,這次你總算說對了一次。”
宇文溪眼睛立即亮了,“我就知道明月姐姐一定能破的。走,你現在就跟我去宇文府,再把那棋局擺一遍,讓我爹看看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說著就要拉著秋明月往外走,鳳傾璃一把開啟她的手,不冷不熱道:“你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你要瘋,別人可沒義務陪著你一起瘋。”
秋明月心中好笑,又有些心酸。宇文溪可以說也是鳳傾璃的再生父母,他心底對宇文溪是感激的,可是面上卻也不得不做出很是厭煩她的模樣。因為,他不能讓皇后和德妃知道他和宇文府的關係,不能讓德妃和皇后察覺他暗中想要報仇的想法,更不能,因此給宇文府帶來災難。
十餘年前鳳棲宮那一場大火,燒燬的,何止是那座華麗輝煌的宮殿?何止是鳳傾璃的雙腿?何止是幾個人原本天真浪漫的童年?更多的,卻是那些埋藏在血骨深處,不為人知的蒼涼和悲哀。
她看著宇文溪飛揚明朗的眉目,看著她眼中笑意盈盈,看著她不拘小節的瀟灑隨意。想著,這樣一個花樣般的少女,當年目睹了那樣的一幕,竟然難得的沒有在心裡留下深沉的暗影。不,或許那些事情早已刻在她的骨血深處,只不過被她很好的用笑容掩飾。
此刻她嘟著嘴,和鳳傾璃大眼瞪小眼。
秋明月微笑道:“好了,別不服氣了。等你自己將棋藝學好了,自己破了那棋局,才是真正的本事呢。到時候你可以理直氣壯的讓你爹對你刮目相看了。”
宇文溪似乎有些糾結,半晌舒展了眉目。
“也對。”
她又瞪了鳳傾璃一眼,對太后道:“皇祖母,明月姐姐才第二次來皇宮,對宮裡不熟悉,我先帶著她四處走走。以後來了,也不至於迷路。”
太后還沒說話,鳳傾璃就開口了。
“她大病初癒,不適合隨處走動。”
宇文溪瞪著一雙眼睛,有些氣呼呼道:“鳳傾璃,你別太過分了啊。”
淑妃皺眉,低斥了一聲。
“溪溪,別胡鬧。”
宇文溪不聽,仍舊瞪著鳳傾璃。
“你整天都管著明月姐姐,連她去哪兒你都管,你讓她還有什麼自由啊?”
鳳傾璃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應該關心她。”
宇文溪氣結,淑妃嘆了口氣。
“溪溪,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服管教了。我看啊,改天得給你娘說說,你現在也十三歲了,該是議親的時候了。等你嫁人了,也就安分了。”
“我不要。”
宇文溪立即將目光從秋明月身上調開,“我才十三歲,議什麼親?我不要。”
“十三歲不小了。”
淑妃依舊淡然自若,“先定下來,明年成婚也行。”
宇文溪瞪著一雙眼睛,“明年我才十四歲。”
淑妃瞥了眼秋明月,不說話。宇文溪氣勢立即就弱了下來,卻仍舊不服氣道:“反正我不管,我說不嫁就不嫁。”
“那可由不得你。”
這次開口的卻是太后,“你那性子確實太野了,得好好改改,不然都快無法無天了。”她想了想,道:“趕明兒個讓你娘進宮來,哀家和她商量商量。在這麼下去,看誰還敢要你。”
本來閨中女兒的婚事,是不適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的。只不過宇文溪一向性子野,又大大咧咧的慣了,平時說話也不會顧及那些什麼禮教。久而久之,整個皇宮的人也都習慣了,乾脆單刀直入,一針見血,讓她不得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