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好棒,有烤豬吃!」張大寶待在張阿牛邊上,已經潺潺地流口水了。
「大哥。」蕭凌遠走到蕭凌孤邊上,輕輕叫了聲。
“嗯。”蕭凌孤淡淡地應著,沒有說別的。
其實,剛跟自己的男人在林子裡做了那麼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又要面對自己的大哥,蕭凌遠別提心裡多忐忑了,甚至連手都是溼黏黏的。他怕自己被大哥看出端倪,更怕大哥問他為何去了那麼久,心裡反反覆覆地想著推脫的藉口和說辭。
所幸蕭凌孤像是並沒有留意他和張阿牛去了許久,還一無所獲。他望著張阿牛的方向,只見張阿牛拿出一把屠刀,輕輕鬆鬆,熟練至極地把那頭野豬分成了幾大塊,又刷刷地剃了毛,用蕭三蕭四兩人的佩劍為軸,將幾大塊肉串在了一起,只等著柴火來了,就能上架烤了。
蕭凌孤似乎看得饒有興味,道:“他就是幹這個的?”
“是啊,阿牛哥很厲害的。”說出這種話,蕭凌遠也覺得自己是在胡說了,一個殺豬的能厲害到哪裡去。但為自己的男人說話就變成了一種本能,為了不讓大哥瞧不起阿牛哥,他無時無刻都想著為他說好話。
蕭凌孤眯了眯眼,道:“大哥有些好奇,你看上他了什麼?”
看上他什麼蕭凌遠怔怔地聽著大哥的問話,嘴邊明明有一堆誇讚張阿牛的話,滾了一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愛張阿牛什麼?原來,自己明明是看不上他的。一個臭殺豬的,有一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不管是家世門第,還是見識,都和自己無法作比。不但如此,這個鄉野村夫,還粗魯得不得了,和他剛認識沒多久就扒了他的褲子,還洞穿了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不是和張阿牛如膠似漆了這麼些時日,換做從前,蕭凌遠是想對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愛上這樣一個人,那簡直是侮辱自己的眼光和品味。
可是也正是這個人,在自己病得不行,連口熱水都沒有的時候寬衣解帶地照顧著自己,雖然晚上睡覺不規矩,呼嚕吵得他沒法睡,但真的像一個忠誠的守衛一般,一步都不離他。
也是這個人,把自己帶到那個金黃色的麥田裡,口口聲聲指天發誓說他離不開自己,要對自己好一輩子。
有個人這麼愛自己,就像是個巨大的誘惑,在他空虛了二十餘年,乾旱如沙漠的心裡注入了新鮮的甘泉。他因為張阿牛而對人生燃起了新的熱情,不用擔心自己這奇怪的身子永遠不會有人愛,也不會有人陪自己共度一生。
千萬種華麗的理由,最終也只是匯成了簡短的四個字,望著男人忙碌的身影,蕭凌遠道:“他對我好。”
“怎麼好?”
“我和大哥說怎麼好,大哥也未必覺得好。所以,這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覺得他好,便足夠了。”
在他大哥眼裡,恐怕張阿牛每天端茶送水,伺候一日三餐,甜言蜜語不離口,逗得他高高興興的,洋溢在甜蜜的幸福中,這些都不能被理解吧。畢竟大哥是那麼一個冷冰冰的人,嫂子也對大哥好,可這麼些年來,大哥連和她同床共枕都沒有過
即使知道大哥是擔憂自己身子的秘密被發現,他還是為那個無辜的女子惋惜。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蕭凌孤品著弟弟的話,突然意義不明地扯了扯嘴角,眼神比起剛才柔和了許多,道:“那個孩子,挺不錯的。”
“大寶嗎?他真是個好孩子,又孝順又懂事。人也十分的聰明!”提到男人的孩子,蕭凌遠溫柔地笑了起來。他才不會告訴大哥,自己剛認識張大寶那會兒,他是怎麼調皮搗蛋,放青蛙又下瀉藥,害得自己吃了許多的苦頭。不過,這孩子本質是好的,之前只是被張阿牛給寵壞了,又沒有孃親教導,現在在自己的調教之下,連一貫挑剔的大哥也覺得他不錯,蕭凌遠有著深深的教書育人的成就感。
“你和他,還要孩子麼?”
大哥猝不及防地問這樣的話,蕭凌遠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又聽蕭凌孤補充道:“我是說,你們兩個的孩子。一個男孩,太少了。”
“我我們”臉又尷尬地紅了起來,這世上哪有哥哥問弟弟要不要生孩子的事情,雖然他的身子或許是可以生的,可是他也不確定,這種話怎麼跟他大哥說嘛
“你們的孩子生下,就是蕭家的孩子。”蕭凌孤的語氣有些蒼涼,他似乎從未覺得自己會誕下親生骨肉來繼承蕭家,反倒把傳宗接代的希望放在弟弟身上。
“可是我還沒有,不知道也許生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