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蕭凌遠還有些彆彆扭扭的不肯跟著他回家,可是自己的床實在不能睡人了,他輾轉地跟村裡的木匠打聽過,木匠各個都推說自己太忙,要騰出手來給他修床估計得個把月後,更何況蕭凌遠的床哪裡是修一修就能修好的,張阿牛那勁道,說床已經四分五裂,壽終正寢也不為過。想來張阿牛說最近正農忙,大夥兒沒空也是正常的,只能咬牙在張阿牛家住下了。
可憐的蕭先生哪裡知道,張阿牛那廝為了徹底杜絕他睡回去的可能性,早跟會做木匠活的打過招呼,那些村民淳樸敦厚,聽說張阿牛是為了照顧蕭先生才不讓他搬回去住的,一個個答應得勤快,一個比一個深藏功與名。
兩個人儼然過上了兩口子一般的生活,白天各忙各的,一到了晚上,想也知道蕭凌遠哪裡敵得過張阿牛那無賴的糾纏,半推半就地從了他幾次,幾乎每夜都被折騰到哭泣求饒才被放過。乾乾淨淨的身子這流氓弄得越發地成熟多汁起來,連微微上挑的眼角都滿是成熟的風韻,真真是叫張阿牛喜歡到了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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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過了十來天,那被熊爹爹為了一己私慾趕出去的張大寶受不了了。
一天放學,張大寶沒有跟往常一樣和吳小虎出去玩,反而在學堂等著爹爹,他知道,爹爹一定會來接先生回家。
在張阿牛眼裡,這世上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先生,另外一個就是寶貝兒子張大寶了。這幾天他和先生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把兒子給忽略了,本來就有點良心上的愧疚,現在見兒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自己的大腿哭,忙心疼了,把他摟懷裡問他怎麼了。
「爹,我要回家住,不要跟張佳琪那大壞蛋睡一塊兒了!」張大寶眼淚一擦,小臉蛋哭得跟個花貓似的。
「你和表哥不是住得好好的,怎麼了這是?」
「他,他,他罵我。」
「罵你啥了?」
「罵我沒人要,他說他過幾年就要娶個漂亮媳婦兒,我說我娶的媳婦兒一定比他的要漂亮,他就把我從頭到尾編排了一頓,說大寶一定娶不到媳婦兒。」
原來是小孩子之間的拌嘴,張阿牛失笑,摸了摸兒子的頭說:「男子漢大丈夫要大,吵架了相互道歉,就還是好兄弟。」
「我不管,爹爹你讓我回家住吧,再也不要和大壞蛋住一起了!」張大寶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他才不會和說他娶不上媳婦兒的家夥道歉,死也不會!
「這個,」張阿牛撓撓頭,兒子的小屋子還有五六天的功夫才能蓋好,把兒子接回來,他和先生怎麼辦?
「爹你到底讓不讓我回家嘛!」搖著張阿牛的胳膊,張大寶敏感地察覺到張阿牛有難處,想到先生現在正寄宿他家呢,忙道:「我可以睡地鋪,爹爹和先生睡床上好了!」
「這不太好吧。」張阿牛還有點猶豫,哪裡有做爹的睡床讓年紀小小的兒子打地鋪的道理?
「沒有不好啊,先生教了,自古有王祥冬臥冰求鯉,又有吳猛恣蚊飽血,我只是睡一睡地鋪又有什麼呢,先生和爹爹睡得好才更重要嘛。」
不得不說,聽蕭凌遠訓誡多了,張大寶說起典故來張口便來,作為一個孝順的孝順孩子,他還沒到能發現爹爹和先生兩人睡一張床是不正常的年紀,但現在他對蕭凌遠又敬又愛,簡直跟愛他爹爹的程度差不多,又急切地想回家,就算是打地鋪都不會在意。
張阿牛想了想,雖然也捨不得兒子睡地鋪,但讓先生睡地鋪自己肯定更捨不得,一咬牙便答應了下來,回頭把家裡的被褥都給兒子鋪上,堅持個四五天,小屋子也能睡人了。
把兒子打發去玩了,張阿牛進學堂請他的好先生去。
蕭凌遠知道今天張大寶要睡回家第一個反應就是鬧了個大紅臉,當場不願意跟他回家了。
這算怎麼一回事嘛, 當然不是說張大寶不能回家,那本來就是他的家,可是,可是讓他怎麼當著孩子的面和這個男人睡一起?別說張阿牛每晚都要抱著他才會睡,就算他注意矜持了,自己這些日子都習慣了,不要臉地往他懷裡鑽可如何是好?
這孩子不發現也就算了,萬一發現了他爹爹和自己舉止曖昧,張阿牛打算如何解釋?自己怎麼就從孩子的先生變成了的「後爹」?根本沒法說出口的吧!
蕭凌遠別扭著扭過身子不肯跟他回家,道:「我就睡學堂裡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哪兒不能睡?」
卻被張阿牛從身後抱住腰,湊在他潔白的耳廓邊哄道:「別人男子漢大丈夫想睡哪兒睡哪兒,先生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