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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軟枕上,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將無卦看了一遍,眼中還一直帶著玩味的笑意,看得無卦都不自在起來——我還是趁他體弱之時搶過來罷

她幾乎已經要下決定,那邊左非色終於開口點明瞭所要何物。

“長青就要無卦懷裡親手繡的汗巾吧。”左非色說得隨意,卻讓無卦幾乎要從位上跳起——他怎麼知道自己懷裡有汗巾?自己是無命之人,他應該算不出來才是。而且他怎麼知道是自己繡的?那可是自己繡的唯一一塊帕子,還是當年和李娘子學的刺繡,手法之拙劣讓她從不把那汗巾正面示人,都是很隨意的當作純色布塊帶在身上,只是偶爾才會拿出來一用。

更何況,女子送絲帕的意味無卦還沒有不諳世事到那個程度。

“前段日子恰巧見無卦用過一次,那絲帕的顏色很合我意。”他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但同時他還故意用手輕怕了自己的衣襟,那雙傾城之眼全都在說——你換是不換呀?

銀牙咬碎,無卦終是惡狠狠說了句,“好。”送帕子,還是一塊醜帕子總比扒男人衣服要好聽了許多。

絲帕換回了自己那枚銅錢,無卦有些面子上過意不去,心中分外不爽。

“長青果然品味獨特,連無卦這般拙劣的玩樂之作都如此當寶,真是與眾不同。”她的本意是寒酸他不懂欣賞,這麼難看的絲帕都要。可能就這麼一時嘴快,她就說出來了,這一說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左非色這個輕浮之人竟然在聽了之後,越發開心起來。一句“無卦知道就好。”讓整個屋內氣氛“蹭——”地曖昧了起來,就連那秋末冬初的炭爐都顯得有些過熱了。

無卦知道我就如此獨特喜歡你這一口就好

!!!

無卦扛不住他妖孽的笑容,敗退而走,“既然你反噬已過,我就先回屋了,等會應該就會有人送飯來。”頓了一下,她特意叮囑道,“你可千萬不要忘了自己身患啞疾一事。”

“無卦師妹,儘可放心。”

看著她急退而走、滿是慌亂卻故作鎮定的樣子,左非色不禁揚起了嘴角。攤開手中絲帕,他終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無卦,你這繡得是蘭草還是雞爪,長青實在是無能分辨——果然好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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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無卦敗退而走回到屋內,心中還有些無措。

左非色這些表現,她也不是木頭,自是能覺出不同來。可是他為什麼會這般做,難道真是對自己上了心?

這一點,她真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能——自己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山野丫頭,就算是空花門後人又如何?他左非色不也是嗎,而且修為還比自己高,權勢錢力不用說,就連長相都比自己好看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除非這背後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或者說,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如此對自己的東西?

總之,自從來了西胡,她就覺得很多事情透著古怪。離師伯、左非色,就連自己提到師父時他們的反應都似乎帶著什麼隱藏的意味。

越想越模糊,兩個都是高手,她算也算不出來,更何況反噬加身,她還要留著精力幫韓蘇求解。

不管了不管了!管它有沒有陰謀呢,反正他們兩個目前沒有一點禍害自己的意思,有些事情模糊就模糊著吧。再說自己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將韓蘇帶出胡國,回洛國,其他的事暫且緩緩,緩緩。

至於剛才左非色說得讓韓蘇明日就走這件事

她想了想,默默坐在桌旁取出了袖中龜殼——她好似還不能完全信任他。雖然長青對自己一直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敢冒險。

所以自己還是算一算吧。

她心內輕聲唸到——天道地道,牛鬼蛇神;天靈地靈、千機自現。

起卦,求解。

六爻則卦出。

睜眼看卦,她強忍胸口悶痛之感,雙眼一瞬不瞬。

卦示:三日之內,東方客來,順風而至,必現血,大凶。

一口血腥被她生生壓將回去——果然,解卦還是有些困難。

長青沒有騙自己,明日看來果然是要走的。

不知為何,無卦此時的心裡有了深深的愧疚。

長青是為了替韓蘇解卦才受冰寒之噬,而如他那般厲害的反噬,也許他算的還不止這些。他一心為了能幫自己,而自己卻還在此處懷疑他,是不是太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