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提前借來渡劫之用。”左非色的聲音漸漸輕了下去,他不想辯解什麼,只將事實告知於她。
無卦眉頭鎖了起來,“所以,你殺了他?”
“是。”左非色緩緩吐出一字。
“怎麼做到的?”都說太子死因蹊蹺,全然看不出傷痕。
“噬心陣。”
這個名字無卦從未聽過,但從字面也能大約猜出一二。陣法奪命,倒是和蠱毒一派有些做法相似了。
“這一次你又換了幾年?”見他從頭到尾說得輕描淡寫,無卦心中有些不快——師父一命三年,太子一命九年,這些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帝王之相,去三劫。”左非色迴避她的目光,只是看著茶麵。
“三劫?九年?那之後呢?”你這一生,到底要用多少人的性命去換。
感受到無卦語氣中的咄咄逼人,左非色放下手中茶杯,站起了身,“今日就說到這裡吧。”話畢,他徑直走出了屋子。
借命如一個吸血惡魔般活在這個世上的自己。
今日對她說了這些怕是要被討厭了吧。
“等等。”無卦叫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
她看出左非色的窘迫,也知道自己的語氣不是很好,可每每想到師父,她就
然而,躊躇了半天,她也不知如何說話。
左非色沒有回頭,只站在原地,語氣輕柔,“朝中事務繁忙,今日,長青就告辭了。”
無卦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身影,終是沒有再叫住他。
也許,他們都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想想以後。
看著手邊已經涼了的碧螺春,無卦長長嘆了口氣。
長青
其實,我沒有討厭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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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
無卦有些出神地看著花圃,那裡自己栽下的花苗已經抽出了新芽,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松著邊上的土,腦中兀自想著事情。
那一日,長青雖然半途離開不再繼續詳述,但從之前的對話來看,他應該是真不知道師父血祭一事。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串起來,除了一件事兩年前,為何自己還能算出師父的蹤跡?
按時間算來,那時師父應該已經離世兩年了。要是師父在世,以自己的能力是定然算不了他的。如果說,那次算的是師父的埋骨之處,可為何就那一次能算,師父離世後的四年就這一次能算?
除非
兩年前還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使得她突然能算了?
唉想不通。
至於長青皇子身份這件事自己還是暫且按下不提的好。
雖然兩名暗衛一定已經告知了長青自己發現師父的埋骨之地,也發現了那奇怪的陣法。但竹簡的內容應該只有自己看到了,所以長青不會知道自己已經明瞭他真實身份這件事。長青的皇子身份能夠被隱藏這麼多年,背後一定有更大的秘密。
所有事情的關鍵怕是隻有灰眼師伯能知道了。
想到這,無卦有些嘆息——灰眼師伯遠在西胡,這書信往來都不知要多久時間。而且,自己也不好直問。看來一時半會,這些事是解決不了的。不管怎樣以後一定是要和灰眼師伯好好聊上一聊的。
有些喪氣地放下手中小鏟,她索性蹲在那處雙手抱膝看著花芽發起呆來。
過幾日還是去一趟國師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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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王府。
“王爺,這是兵部尚書馮大人的拜帖。”
韓蘇輕哼一聲,從徐管家手中接了帖子,“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徐管家恭敬退下,隨手帶上了書房的門。
見徐管家離開,韓蘇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啟了手中拜帖,草草看過一遍便合起放到了一邊。繼而從桌案下方的暗閣裡取出了一個薄本,翻開,用毛筆將上頭“兵部尚書,馮升”一行劃掉。
——他們一個個的,倒是很會看風頭。好了,現下只有兩人未曾下帖了。再等半月,如果還收不到哼。
眼光掃過那兩行孤孤單單的名字,韓蘇面上隱隱一派勢在必得。
太子一死,他從前的黨羽自然大亂,不得不另擇明主。三弟年紀尚小,不足為懼。所以現下整個朝廷,是再也忽略不了本王這個“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