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閨女一般媳婦:“好好好,楚丫頭先說,老婆子留著以後慢慢說!”
許夫單名一個楚字,馬老太太經常這樣稱呼媳婦,大家見怪不見一笑了之。
插戴儀式開始,知府夫充當全福夫,吉慶誇讚之話只說了幾大車,最後,馬驍母親許夫自首飾匣子裡揀出一對龍鳳鐲子給懷瑜戴上,再把珠鳳插戴懷瑜頭上,金鳳口銜珍珠,展翅欲飛,正配懷瑜飛仙髻。
珠鳳插戴已畢,知府夫牽起懷瑜手就笑起來:“禮成,拜見婆婆罷!”
懷瑜雖是羞紅了臉頰,卻是禮儀端方,娉娉婷婷走到馬家婆媳跟前盈盈拜倒,口稱太婆婆安好,婆婆安好。
☆、111第 111 章
懷瑜知道;從今往後,自己就是正經馬家媳婦,生是馬家人,死是馬家鬼了。
想著那個外人面前玉樹臨風,對上自己卻緊張臉紅少年,懷瑜一顆心熱乎乎泛著蜜。抬眸對上滿臉含笑母親;懷瑜不自覺翹起嘴角;噙著笑:幸虧聽了母親話;若是頭戴披花文生巾,這珠釵插何處呢!
這般粉腮飛霞;眸如星子。落在外人眼裡恰似露潤月季花;挺拔嫵媚;秀麗可人。
人的心絃很奇妙,今日一這番改口認親,懷瑜自覺今後與那個俊朗之人將密不可分,心坎柔軟的化成一泓清泉水。往日剛毅犀利倏然不見,再尋不見一絲痕跡。整個人猶如被溫柔洗滌一般,雍容嬌媚,溫潤如玉。
懷瑜由懷瑰陪著,在家蝸居三日,整日眼眸盈盈淺笑,晶亮的眸子恰似水洗寶石。就連睡夢中也是嘴角噙笑,眉眼彎彎。
懷瑰婚事是典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曾經的甜蜜讓她羨慕嫉妒得很:“青柳丫頭,快些瞧瞧我們九姐姐,這瞅著直淌蜜,只怕是心裡開了花呢!”
懷瑜暈暈忽忽甜蜜非常,嘴巴似乎也笨了,笑眯眯只會一句:當心我掐嘴巴。
青柳卻是犀利異常,故意把自家小姐瞄幾眼方才抿嘴一笑:“婢子愚鈍瞧不出。還是十小姐見多識廣呢!”
懷瑜拍手:“這話說得十分好!五福,賞你姐姐一個荷包賣果子吃!”
懷瑰聞言揚手追打青柳:“你這個死丫頭,嘴巴忒壞,看我撕了了你的。”
青柳知道懷瑰說笑,故意往懷瑜身後躲藏,學著童老爺子鸚鵡口吻唧唧喳喳:“姑娘救我,饒命啊!”
懷瑰指揮自己貼身丫頭紅蓮綠荷幫著抓青柳,青柳帶著五福一路抵擋,圍著懷瑜轉圈圈,主僕們笑成一團。
三日後,船行上門催問何時起程,懷瑜這才從七彩雲端落回凡塵。
懷瑜既然定親,再出行就要知會馬家一聲。白氏吧前因後果一說,許夫人十分豁達支援,還令小兒子馬驄派出一彪人馬隨行護衛。
熟料,懷瑜這裡正再跟母親話別,命令清流收拾包裹,這一去,只怕寒冬臘月才能回,冬日毛皮衣衫也要收拾起來。
白氏正在拉著女兒細細叮囑,管家娘子劉福家裡躡腳躡手進來稟報道:“太太,關家老爺子歿了。”
白氏愕然不已。
關家老爺子起那些日子染了病疫,關家拿了關侍郎帖子請了鄰縣致仕太醫上門醫治,風聞已然痊癒,如何忽然歿了?
劉福家裡告訴白氏,關家男丁大部分在京都,就連關王氏也因為關天遙婚事上京去了。家裡只有關老爺子與關老太太帶著關家大姐兒,關老爺子驀然而逝,關老太太受不住,隨之暈厥病倒。家裡亂成一團,關天芳茫然無計,只知道哭泣,所有一切全靠家裡僕從支撐。
白氏雖然膈應盛氣臨人的關老夫人,倒低老輩子交情,忙著吩咐備車,親往關家道惱。
回頭卻說童老爺子得知關老爺子死訊,心中恩怨翻騰,要說這些年童家雖然在官場仰仗關家暗中照顧,說起也是關家受了童家恩惠在前,這些年走下來,也是互利互惠,每年供奉親王一般二萬孝敬銀子,老爺子從來沒有少過關家。到如今,竟把自己長孫女聘做平妻。這裡雖有童如龍不成器,也是關家欺人上臉,不顧舊情。
懷珠之事,童老爺子最沒有去關家討說法,心中對關老爺子壞了一份怨恨。童老爺子甚至打定主意,這輩子老死不見了。就在此刻,忽聞關老爺子死了。童老爺子不由感嘆世事無常,呆愣半晌,吩咐管家封了一份二百兩銀子奠儀送去,同時吩咐老壽頭:“那一本帳,封存吧。”
這話別人或許不知其意,老壽頭卻知道,老爺子這是掐斷對關家供奉了。
老壽頭心中猶豫:“三老爺呢?”
童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