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跟懷瑜硬碰硬。為防姐姐胡鬧觸怒祖父,懷珍在懷珠說出更刻薄話語之前,緊緊攙住姐姐胳膊:“上車吧!”
懷珠倒是因何這般怒火滔天呢?
白氏取代童羅氏自不必說了,再一件事,她姐妹早餐改成了粳米粥。懷珠吃慣了燕窩粥,那手的這般委屈,氣沖沖要上議事廳去跟白氏評理。卻被懷珍阻攔了:“懷瑜懷瑗天天吃這個,你憑什麼鬧騰?”
懷珠愕然,她是真不知道這事兒。懷珍警告道:“母親眼下已經被祖父厭惡,姐姐若是翻出燕窩之事,必定再次觸怒祖父,那時母親會怎樣,姐姐細想吧。”
懷珠早餐沒吃,本來憋了一肚子火,心裡越發恨死了懷瑜母女,若非昨日懷瑜算計母親,自己如何能受這個委屈?她母親說過,只有金尊玉貴生活,才能打磨出高貴典雅的氣質。
如今卻被白氏掐斷了錦繡之路,懷珠如何能不恨?
氣沖沖來上閨學,熟料又出了共車之事,本想發揮一番,到祖父面前詆譭告狀,打打白氏的威風。熟料竟是祖父之意,懷珠只覺得要被氣死了。
懷珍知道姐姐不甘,她也恨懷瑜,恨白氏,卻知道,祖父不比爹爹好糊弄,大房決不能再惹事了,因壓低聲音道:“姐姐暫且忍耐,已經給父親送了信,相信很快就會情勢反轉了。”
懷珠這才稍微釋懷。
懷瑜笑意盈盈緊步其後上了馬車。對上懷珠憤怒眼眸,展顏一笑:“堂姐早!”然後調整坐姿,氣定神閒坐穩當了,故意把腳上水粉色纏枝蓮花的繡鞋露出來。
懷瑜身著湖綠繡粉荷交領衫子,同色襦裙,腰裡懸掛著碧玉玦壓著裙幅,俏生生的,清新的猶如雨後荷花。
懷瑜明媚的笑臉,瞬間打疼了懷珠眼睛:“紅配綠,醜又俗!”
“噢?”懷瑜知道她是嫉妒。故意把懷珠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噙起一絲諷笑。
懷珠順著懷瑜目光,赫然發覺自己袖口領抹前擺都繡著綠萼梅花,雖是淡淡綠意,卻也是紅配綠。
懷珠惱恨怒視懷瑜。
懷珍卻凜一下眼眸,這個溫順的堂妹何時這般犀利了?
懷瑜心中哂笑,眼眸就那麼清凌凌的看著懷珠,淡淡微笑。懷珠終於吃勁不住,調開了頭。懷瑜這才得空對著懷珍額首:“二堂姐。”
懷珍笑得恬靜:“妹妹坐!”
這會子功夫,大房庶出三姑娘懷瑗,款款而來。
懷珠抬眸間再次暴虐:“懷瑗,我穿紅,你也穿紅,你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懷瑗今日穿著洋紅衫子,繡著淺紫色折枝梅花。跟懷珠的衫子異曲同工。不過顏色深淺略有差別。
懷珠最喜歡一枝獨秀,豈容的他人分杯羹!
懷瑗這裡正要上車,忽聽嫡姐發怒,頓時腳步,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可憐兮兮:“大姐,我沒有!”
懷珠驕橫慣了,哧溜一聲下了車架,攔住懷瑗:“回去換掉!”
懷瑗委屈的紅了眼圈,低頭喃喃:“今年是。。。。。。”
懷珠見不得懷瑗母女們這般姿態,斥道:“休要囉嗦,我說叫你換掉!”
懷瑗退後一步,委委屈屈一瞟身邊奶孃。
她奶孃躬身施禮,話裡卻是綿裡藏針:“今年是三姑娘本命年,著紅是為了趨吉避凶,還請姑娘寬宥!”
懷瑗此時怯怯添上一句:“我與二姐姐都是八月生辰,大姐姐不記得呢?”
懷珍一身紫粉衫子,素色裙子,雖然雅緻卻有些素淨了。懷珠嘴巴微張,她想起了來,懷珍一早也穿得粉色,是自己怕撞衫,吩咐她穿了紫色素裙。
對這個嫡親妹妹,懷珠尚餘三分關愛,面上頓起慚色:“珍兒。。。。。。”
懷瑗得意翹起嘴角。
丫頭婆子見慣了二姑娘驕橫,一個個瞭然低頭。
凝重氛圍讓懷珠臉頰一陣抽搐,一個奶媽子竟敢頂撞自己,頓時惱羞成怒,劈手一個耳瓜子:“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插嘴?”
懷瑗奶孃捂住臉頰,眼眸兇光一閃而過。
懷珍見大姐又亂髮作,直覺頭疼,這樣的姐姐,偏偏母親寵愛的緊。不免心頭憤憤,冷臉提醒道:“姐姐快上車吧,別誤了時辰。”
“不用你管!”懷珠堅持要懷瑗換衫,她狠狠一瞪懷瑗:“難不成你這一年天天穿紅色?”
懷瑗低垂眸光:“倒也不是非穿不可,只是爹爹特特派人送回的錦緞,特特叮囑我,生日這個月必須天天穿紅色,否則不吉利!姨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