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
荷花將手一劃:“轉過這邊山嘴背陰處就是我家茅屋,不過。。。。。。”荷花說話間甚是扭捏靦腆,懷瑜知道,她怕客人臨門。懷瑜前生也有此感觸,父親過世之後,家裡一日不如一日,懷瑜最怕客人臨門,一沒有好茶飯,二沒有好茶水,很怕怠慢客人。
懷瑜瞭然一笑:“哦,我家住在城外十里童家坳,荷花妹子若是有空可以前去遊玩,屆時我會好好招待你喲!”
懷瑜如此一說,乃是給荷花留下線索,倘若她母親真正有難求告無門,可以去童家坳求救自己。
荷花豁牙一笑:“好啊,可是,我跟您也不沾親又不熟呢?”
懷瑜指指頭上柳葉冠:“你送了我柳葉花冠啊,我收了你的禮品就表示從今而後,我們兩個是朋友了,難道,你不樂意啊?”
荷花忙著擺手,驚喜交加:“我們真是朋友啊?”
“當然啊!”懷瑜想了想又加一句:“我外公與母親都會醫術,家裡罈罈罐罐可好玩呢!”
“哦?”荷花卻並不在意,隨意點頭,顯然醫術兩個字對她們這樣人家來說並無什麼特別印象與感觸。荷花在心裡糾結,一雙黑亮亮眼睛把懷瑜頭上腳下打量,這位姐姐通身綾羅,頭戴金玉,只怕家裡也跟父親所說那般,用金磚鋪地呢?哈,這樣金磚若是咱們家裡有一塊就可以把柴泥牆壁換成木板新強,冬日裡也不怕風雪雨水了。
荷花滿眼渴求,卻是想問不敢問,別人家裡地上金磚大約也不能隨便挖取吧。荷花不由黯然神傷,有錢人家都拿金磚鋪地了,我們家幾時才能換新牆壁呢,泥巴牆冬日真是冷得很啊!
懷瑜正要逗引荷花多說些資訊,荷花娘卻是一聲聲催促起來,荷花隨著孃親呼喝陀螺似的轉悠起來,再也無暇詢問金磚鋪地之事。她母女卻忙碌不堪,懷瑜也只好打住話題,不免意猶未盡。抬眸間卻見許夫人也過來了,正笑吟吟看著盯著自己瞧,懷瑜不免一笑:“伯母還是回去等著吧,這裡太陽曬得很。”
許夫人抿唇展顏:“童姑娘認得她母女?”
懷瑜頓時警覺自己行止有違規格女兒嫻靜矜持,只得掩飾一笑:“沒有,我只是見她挺著大肚子來回奔波有些擔憂,我家裡的嫂嫂懷了孩子。。。。。。”
懷瑜忽然打住了,姑娘家家說這些似乎不大妥當。
許夫人卻是瞭然一笑,有錢人家少奶奶孩子上身起恨不得整日躺著安胎,生下孩子還要三災八難,那似窮人家經得起摔打。這位娘子還只是做些輕鬆事情,有些孕婦臨時臨月還要擔柴挑水上山下河許夫人不知道見過許多。
許夫人自來這裡,一雙眼睛就在懷瑜與自家女兒侄女兒身上逡巡,許家馬家都是後宅清明,沒有別人家的陰暗齷齪,女兒侄女兒都是疏闊性子,天真無邪,無憂無慮,嫉惡如仇。這嫉惡如仇反過來說就是有些衝動,她很怕女兒識人不明,交友不慎,被人利用。如今看來,這個童家孩子雖則有著超越年紀城府,好在心底純良,心裡想著女兒眼力還不錯,不枉她今日特特走這一趟了。
許夫人心裡這般想著臉上笑意更加溫煦,伸手牽起懷瑜許玥:“都過去坐下吧,你們這樣擠擠攘攘幫不上忙還要妨礙他們母女們。”
馬珺見母親前者懷瑜,居中一插,一手拉著懷瑜,一手拽著母親嬌笑:“娘啊,您不能搶了我的位置!”回頭對著懷瑜嘻嘻笑:“你也一樣喲!”
懷瑜只是靜靜笑,心裡是滿滿羨慕,前生此刻,自己似乎也有過這樣招搖時刻,那時自己撒嬌不許父親出外會詩文,而是留在家裡陪伴自己,在父親猴摟著自己摘下紫藤上那一串遺留的葡萄時候,自己也曾經這樣肆意歡暢過。那是一種得意的張狂,似乎要讓所有人都聽見自己笑聲,讓所有人都來看看,自己父親多麼寵溺自己。
而今父親雖然歸來,懷瑜卻沒有了當初理直氣壯阻止父親出遊的勇氣。
馬珺見懷瑜手裡空空如也,笑吟吟的遞上一碟子蘸好拉醬的烤魚:“嗨,不會是生氣吧?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就把我娘當成親孃我也沒意見,諾,吃吧,我娘片的。”
眾人正在美滋滋嚐鮮,聞言撲哧一笑。
許玥尤其笑的聲音大:“哎喲,姑媽,您看看錶姐,又在跟人吃醋呢!”
許夫人笑的恬靜寵溺:“你們兩個鬧慣得無關緊,不要嚇著兩位童姑娘才好!快些吃吧,等下你姑父要著急了。”
一眾人得令,開始忙碌嘴巴,許夫人吃得很少,她一直在細心替懷瑜們剔骨剔出魚刺,還不住口的叮囑各位姑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