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海域,氣候比市中心要宜人。抬起頭來望向清晰的夜空繁星點點,整個人舒暢不少。
整個人徹底放鬆,欣賞著如水般溫柔美妙的夜色。當冰山男不知不覺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倒顯得有幾分驚訝,眸子裡盛滿了疑惑與不解。
“怎麼,看到我這麼意外?還是說,你期待的可是另有其人?”玩味的問話讓靜宜有些語塞。
她轉過身望了他一眼,撇撇嘴:“子非魚,焉知魚所思?”
冰山男依舊是冷淡的姿態,目光望向遠處的黑暗,纖長的手輕輕地晃動杯裡殷紅的液體,魅惑卻又顯得陰晴不定。忽然,手裡的動作一頓,殷紅的液體滑入他的咽喉,那一氣呵成的流暢,渾身散發的冷冽氣質竟讓人看得眼睛發直。
“有沒有人說過,你喝酒的模樣帶著魅惑?怎麼說,蠱惑人心?”
她只是隨口地說出內心的想法,沒有想到他的眼眸裡會閃過一絲哀愁?又或許是悲傷?雖然他們之間靠得及其近,她彷佛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菸草味,帶著微微的薄荷香。可是這朦朧的夜色讓她看不清楚,猜不透徹他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針,那麼男人心呢?又是什麼?
她淡淡地笑,有幾分悽苦,內心似是被什麼侵擾著,有些慌亂,但又生出幾分悲涼。
或許,他們是一種型別的人,愛而不得。果然,想愛不能愛才最寂寞。。。。。。
冰山男轉過頭來,望向她,看到她淡淡地笑,那一抹好看的笑容漸漸擴散開來,暈染在夜色的黝黑裡,於黑暗之中,他彷佛看到了那張讓他厭倦又眷戀的臉,說不清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內心的慾望在作祟,他的唇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覆上她的嫣紅。一開始是蜻蜓點水般的舔、拭,再到後來是深深的糾纏,他的動作是那麼溫柔,可是她卻能感覺到他的熱情如火,感覺得到他內心的慾望,甚至可以想象他黝黑的眸子有多麼的炙熱,貼近的距離,彼此竟能聽到對方激烈的心跳。
他們就這樣忘我的親吻著,把流光溢彩的宴會拋諸腦後,或許,在這一刻,他們是屬於彼此的,又或許,這只是夜色之下,內心裡最原始的慾望,無關感情,無關愛。又或許,這是一場誤會。。。。。。
有時候,心裡裝著一個人,身體卻會屈服於慾望。
幸好,這一場慾望沒有持續太長,而結束的時候,倒是有些倉促,或者說,有些奇怪。情到濃時,他們竟然那麼有默契地同時推開對方,這樣的事情,不能說是巧合,但是總有原因在裡頭,或許只有當事人才更加清楚他們的大腦緣何會忽然清醒。
看著冰山男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有些發怔。那朦朧的表情看在另外一個男人的眼裡,竟然解讀成依戀不捨。
“怎麼,捨不得嗎?”冷冽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她的神色恍然一驚,嘴唇微微地顫抖,剛剛她與冰山男的那些曖昧,都被他看到了嗎?不知道為什麼,得到這樣的結論,她的身子竟會微微地搖晃。
她的沉默看在他的眼裡,竟有說不出的礙眼,他惱怒地從二樓一躍而下,站立在她的跟前,陰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嘴角卻泛著輕蔑的冷笑。
“是又如何,這些不是你雷少應該關注的吧?你這樣惱怒作什麼?我們已經離婚,哪怕我現在和他上床,也不算給你戴綠帽子。”或許是他的一抹譏諷與輕蔑刺激了她,她內心裡的小宇宙開始爆發,說出來的話竟然犀利又歹毒。
雷少晨怒目橫眉,眼裡冒著火花,抓起她的手腕,用力地拽出瘀痕,她有些疼痛地蹙著眉,卻不出聲反抗,眼睛無所謂地望向別處。
“你再說一次。”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另外一隻手粗魯地摁住她的後腦勺。眼睛猩紅似血,燃燒著瘋狂與猙獰。他的所有耐心似乎已經消磨殆盡,剩餘的不過是狂怒。她的身子霎時全身僵硬,宛如被鋪天蓋地的寒風吹著,被洶湧澎湃的海潮淹沒著,眼裡慢慢溢位瑩潤。
“雷少晨,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這樣憤怒,不要在我面前展現這種恐怖的樣子,我們之間真的過去了,而你,也馬上就要步入另外一段婚姻,我們都放了彼此吧。這一生,我們是不可能了。仍記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和張欣夢糾纏不清,那個時候,我曾經想過退出,成全你們。愛情不就是一個人的成全另外兩個人的幸福嗎?我想,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是和爺爺簽了那一紙協議,嫁予你為妻。如果我們從來不相識,或許命運會比現在更加美好,起碼,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我不會被泰勒囚禁,不會度過那一段瘋癲失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