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欣夢想住在我們這裡,我們沒有理由拒絕一個生命隨時都會消失的人的最後要求。至於靜宜,我們結了婚,理所當然地要把孩子生下來,至於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靜宜心裡苦笑了一下,原來至始至終她的存在都是這般微弱,重要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孩子生出來後,她或許和他們雷家就了無關係了,什麼以後再說?契約上說得清清楚楚,如果孩子不需要她,她便可擁有自由。自己真可笑,真天真,怎麼會以為他愛上自己了?怎麼會在他寵溺自己的時候深深地陷進去?怎麼會期待著幻想著他們會有將來?
拼命壓抑住內心的疼痛,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雷少晨,你真讓我失望,希望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著樓上走去。
看著她轉身的那一刻,眼眶裡隱忍的水光,雷少晨心裡一陣沉悶煩躁,心裡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慌亂,像是平靜的湖水被石子激盪過一樣,泛起層層的漣漪。
著急地往樓上跑著,淚水漸漸地模糊了她的雙眼,因為看不清楚路還差點摔倒,狠狠地用手臂擦乾眼睛裡的淚水,匆忙地推門進去,把門反鎖後剛想肆意地嚎啕大哭,忽然一道柔柔的聲音飄過來:“靜宜,你怎麼啦?是不是少晨欺負你了?”
聽到欣夢的聲音,靜宜尷尬地抬起頭,愣住那裡,當看到張欣夢像女主人一樣高傲地坐在她和少晨的新床上,她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我們的床,你有什麼資格坐這裡?”語氣裡充滿了防備甚至是奚落。
欣夢聽到她的話,也不生氣,微微地一笑,努了奴嘴,溫柔地說:“靜宜,少晨說我的客房還沒有打掃乾淨,所以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你不要誤會。”
冷冷地笑一聲:“我誤會,我沒有誤會,張欣夢,我和雷少晨已經結婚了,你憑什麼介入我們的生活?憑什麼?”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地低下去,像是在低囔又像是在傾訴。
欣夢先是愣了一下,臉色似是有幾分蒼白,轉而語調平靜地說:“我們十年前就在一起了,算起來,我和他已經認識了十多年,你不過才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不夠半年,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
“十多年,十多年又怎麼樣?難道你覺得你離開了十年,他還會對你念念不忘嗎?你看,我和他孩子都有了,我求求你,離開他吧,寶寶不能沒有爸爸,不能沒有爸爸的。”靜宜說著說著淚水氾濫。
欣夢嘴角輕輕地往上一揚:“我不會離開他的,雖然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是隻要我活著一天,他就是我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對你似乎沒有多少感情。”
“不管他愛不愛我,我們已經結婚已是事實,就算你是一個即將離開人世的女人,也不能這麼無恥地當小三!”靜宜憤恨地叫喊著。
聽到小三這個詞,欣夢的臉一陣紅一陣綠,咬牙切齒地指著靜宜,說:“陳靜宜,你別以為我好欺負就故意詆譭我,誰是小三你比我更清楚,只要我向雷少晨說一聲,你們馬上就可以離婚!知道雷少晨為什麼不休了你嗎?那是因為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生小孩,他想要的不過是你肚子的孩子,不是你!”
靜宜癲狂地冷笑著:“難不成等我生了小孩後,雷少晨就會和我離婚,娶你了嗎?我很好奇,你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或許那一天,你無緣看到!”張欣夢冷冷地盯著她說。
聽到冷若冰霜的話從欣夢的口裡說出來,靜宜的心裡一陣發麻,她活不到那個時候?什麼意思?“難道你要殺了我嗎?”靜宜顫抖著雙唇問出口。
張欣夢只是狠毒地盯著她看,並不回答她的話,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靜宜還沒有從敲門聲中回過神來,屋裡忽然傳來“撲通”的一聲,接著是欣夢哭天喊地地叫聲:“好痛哦!”蒼白的小臉血色盡無,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雙手用力地向著床沿爬過去,靜宜看到這裡,生怕她出什麼事,慌忙起身去扶她。
就在靜宜走到她身旁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雷少晨陰沉地臉色進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進來,一把推開靜宜,扶著欣夢,把她抱到床上,緊張地扶著她的肩膀,著急地問:“夢兒,怎麼那麼不小心?有沒有受傷?我看看?”說完仔細地檢視她的身子,那種慌亂緊張著緊的神色落在靜宜的眼裡,深深次刺痛了她的心,這一刻,她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欣夢望著蹲在地上的靜宜,眼裡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聲音一如既往地嬌滴滴:“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是。。。。。。”說到最後,露出十分委屈的眼神望著靜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