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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祭祀師,這是溫水。”低等的土著人端著一大盆溫水進來。
“放這裡吧。”子夜並不回頭,淡淡地吩咐。半響,彎下身子,將搭在木盆邊緣的毛巾沾溼,擰成半乾,輕輕地擦拭著她的鼻子周圍,把那些已乾涸的血跡擦拭乾淨,他的動作極輕極柔,彷佛怕驚動床上的人兒。可是,已經是驚動了。
驚起了她內心的那一股抗拒,她輕輕地開口:“你走吧,離我遠遠的。”
“不要這樣,他們,也是身不由己。”子夜張口想要解釋,他們畢竟是他的至親。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靜宜喃喃出聲,唸了好幾遍。忽然大笑起來,笑得清冷蕭然,連眼淚都嵌了出來,到最後只剩下低低的嗚咽:“我以為我們算朋友的。”
可是,原來什麼都不是,她只是一個工具,生育的工具。只要一想到這幾個字,她的心就痛得厲害,彷佛這幾個人猶如一把鋒利的刀,插在她的胸口,讓她無力呼吸,喘不過氣來。
子夜張了張嘴,卻終究吐不出一句話。其實,他們也很自私,野蠻。
他移步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水,將一些有助睡眠的藥粉灑了進去,移至她的嘴邊,說:“喝口茶吧,今晚他不會過來了。”靜宜卻依然緊抿著嘴唇,他將她的嘴巴輕輕捏開一點,將少量的茶水灌了進去,那些溫溫的液汁順著她的喉嚨一直向下,慢慢地,她的眼睛疲倦地閉上,進入了睡夢中。在藥粉的作用下,她睡得安穩祥和,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處,可愛靈動,只是那眼窩處,卻有點凹進去,顯出幾分清瘦。他的視線緩緩地劃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最後手停在臉上那一道鮮紅的掌印上,變態移不開。。。。。。
第二天,當靜宜緩緩地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轉移到了一個黝黑的山洞裡,四周安靜得可怕,那潮溼的黴味,讓她生出更大的驚恐。可是她看到亮光,看到了不遠處的洞口,掙扎著爬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洞口爬過去,移到洞口的邊上,試探地往外面看了看,外面似乎有很多土著人在到處走動,好像在尋找什麼,瞬間她就明白了:自己不見了,他們肯定是在找自己!可是自己怎麼會到這個洞裡?難道是祭祀師送她過來的?
會是他嗎?不,一定是他!在這裡會救她的,只有他一個人。想到這裡,她的心暖暖的,終究他還是救她了,她,沒有錯信他。
可是這一定是事實的真相嗎?
“你說,昨晚子夜給她敷藥之後去了哪裡?”族長怒氣衝衝地質問著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守衛者。
“他回自己的屋子休息了,一直到天亮才起床。”守衛者戰戰兢兢地回答。
“他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屋子?”族長疑惑地再次確認。
“沒有。”
“好,退下吧。”族長不耐煩地向他們擺擺手,讓他們離開。他心煩氣躁地在屋子裡踱來踱去,憤恨不已。到底是誰,竟然敢私自把那個女人綁走?!!!
“扣扣,扣扣。”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族長煩躁地出聲。
“哥,她找到了嗎?”
“哼,不是你放走她的嗎?”
“哥,我沒有。”子夜心裡有說不出的委屈,確實,他曾有過沖動要放走她,可是最後他還是收了手,這一回,真的不是他。
族長半眯起眼睛,問道:“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我現在也正擔心著呢。”她無緣無故失蹤,對於她來說,未必是好事,如果她是逃跑,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能逃得出這兇險的山林?如果她不是逃跑,而是被人擄走,會是誰?她的那些同伴,還是族裡的人?
“我已經下令尋找了,她最好不要倒黴到掉進什麼山洞。”他鋒利地盯著桌子上的茶杯如是說道。
這裡有很多天然的山洞,有些山洞裡面寄居著一些動物,例如狼群,又或者是蟒蛇,無論遇到哪一種,都是危險的事情。
靜宜在洞口裡察看了一會,想著這會外面的土著人這麼多,她是沒有辦法逃出去了,看來只能在這個山洞裡暫避一下,等到他們散去後,她再離開好了,這麼想著,便開始再往山洞裡面移進去幾步。藉著洞口微弱的光線開始打量著洞裡的情形:這是一個還算寬大的洞穴,有點潮溼,空氣裡有淡淡的黴菌味,洞裡沒有什麼動物的痕跡,非常的光滑,洞穴似乎很深,一直往裡延伸,不過她沒有要往裡一探究竟的衝動,誰知道那裡面有什麼東西。
她就這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