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涼月說得豪氣萬丈,心裡卻像刀割一樣疼,要不是今天在門外聽到他們的對話,她還會被隱瞞多久,她沒想到自己看上的男人這麼不是個東西,從前的耳鬢廝磨現在對她來說就像個天大笑話,她能哭著鬧著挽留嗎,她的自尊不容許,她也不想被男人看扁,她要讓他知道,就算他們離婚,那也是她甩了他,就算是離開楚家,她也要挺直腰板高傲的走出去!
男人胸腔中的怒火,一觸即發,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把那股憤怒給壓制下去,那雙深邃的鳳眸,看著邢涼月,聲音低沉道,
“你情緒不好,我們晚一會兒再談。”
說著就要出去,邢涼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字一句道,
“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清醒過,簽了字,我們都好過,夫妻一場,鬧到法庭就不好看了,再說,你那青梅竹馬的小情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你總不能委屈了他們吧。”
關他媽我屁事!男人差一點就暴起粗口,他那雙眸子像著了火一樣,狠狠的盯著邢涼月,恨不得在她身上燒出個洞,好像受委屈的是他一樣,邢涼月被他這種怨婦似的表情弄得一陣心煩。
“你簽好了記得給我,離婚這事,你要是怕兩家擔心,可以先不說,等你孩子出生了,自然會有人明白。”
說到這裡,邢涼月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抬起右手握住無名指上的戒指,一狠心,將它卸下來,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看手臂上的鐲子,輕聲道,
“鐲子我會想辦法卸下來給你,這裡的東西,我也會找時間過來收拾,”
說到這裡她深深的看了楚桀一眼,才轉過身,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就這樣吧,我們好聚好散。”
話落,推開、房門,逃一般的離開,看似瀟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狼狽。
楚桀靠著極大的定力,才讓自己沒有追出去,他紅著眼將地上的檔案袋撿起來,看都不看,撕成碎片。
“邢涼月提出離婚了?”
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聲音透出了一絲驚訝,很快又恢復成了以往的慵懶,邪肆,這個小女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boss,楚桀差不多已經相信了我,我們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行動?”
蕭楚說到這裡,有幾分激動,楚桀對她念念不忘,也就是說boss之前的方案失敗了,邢涼月死不死,隨楚桀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那她就有機會回到楚桀身邊,到時候,再利用楚桀揭開他們的陰謀,她就能從這個組織裡徹底解脫出來,同時又能得到楚桀的青睞,一舉多得···
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銀色面具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寒光,憑添了幾分陰沉。
蕭楚不自覺的生出幾分心驚膽戰,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就在她如坐針氈的時候,男人才低沉道,
“哦?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行動?”
蕭楚摸不透男人的心思,斟酌了一會兒,才道,
“我們可以像五年前一樣,弄他個措手不及。”
男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面上卻不動聲色道,
“你認為他還會上當?”
“他既然留下我,我就有這個自信。”
蕭楚說的胸有成竹,男人微微垂了垂眸子,半響才道,
“也好,瞅準時機聯絡我們,我好做準備。”
“是!”
蕭楚一陣激動,目送她離開之後,男子那雙深邃的眸子終於完美的眯成一條線,一直站在他身邊莫不說話的黑衣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boss,你相信她的話?”
男人慵懶的將腿交疊著放到沙發上,聲音透著幾分嘲諷道,
“你覺得楚桀會那麼蠢?”
“那您——”
“這樣有二心的人我留著做什麼,殺了還嫌髒了我的手,有人自會收拾她。”
黑衣人微微垂下頭。
“夜,邢涼月懷孕的事還沒有別人知道是嗎?”
“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男人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道,
“這小女人可真有趣,難道她要打掉楚桀的種?”
“似乎沒有這種意向,她最近經常回去醫院產檢,似乎對這個孩子挺重視的。”
“是嗎?”
男人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離開楚家,邢涼月所有的堅強瞬間崩塌,她抹著眼淚,看著身後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