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女兒,所以他連一點母愛都對我那麼吝嗇,可我不明白,她既然愛你,為什麼要生下我,為什麼要背叛你!”
徐啟明眼神莫名的看著她,許久才道,
“你真的跟她很像,倔強或是狠絕,你們倆真的很像!”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薛欣然眼眶有些發紅,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在薛家,我一方面開心自己找到了父親,一方面又悲哀,你連正眼都不肯看我,我多想跟別的孩子一樣,可以跟父親撒嬌,可以在受委屈的時候,被父親保護,可是你,從來都不肯給我這些!”
薛啟明閉上眼睛,不去看她,直到薛欣然說完後,他才淡淡道,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可以離開了吧?”
眼淚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薛啟明心中一緊,低聲喚道,
“沁雲···”
薛欣然身體一僵,薛啟明瞬間就反應過來,倉惶的就要離開,徐欣然緩緩的收斂起表情,她能為她母親做的,只有這麼多,薛啟明愛不愛她母親都不重要了,至少他心中總有她母親的位置,突然想到顧林成,這一刻,她所有的情感都釋懷了,不必糾結,因為,愛與不愛都無罪。
當天晚上,薛啟明躺在簡陋潮溼的單身監獄,思緒卻飄到了多年以前。
他這一生勾心鬥角,在商場和感情中用盡手段,才換來那些榮華富貴,他享受著至高無上的生活質量,卻對過去的那些充滿厭惡,遇見崔凝雪的時候,他很動心,最初是因為她跟沁雲相似的容貌,但是隨著瞭解,他知道崔凝雪跟沁雲完全不同,她溫柔,蕙質蘭心,這根本不是一個鄉下女人能比得了的,他喜歡這樣能拿出手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是個甘於平庸的人,所以,在被富家千金看中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猶豫就做出了選擇,崔凝雪的離開算是意料之中,他的確傷心很很久,卻在那段時間,重新見到了沁雲。
他知道這個女人愛她,但他又厭惡她身上那種自卑膽小之氣,所以他一邊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這份愛,一邊用最殘忍的語言嘲諷她,直到那個天生膽小如鼠的女人居然僱人害崔凝雪,他怒不可遏,將她趕了出去。
再然後,他知道她一個人在外面帶孩子很辛苦,畢竟一個鄉下女人,他一直讓人關照著,直到他發現了他跟另一個男人的之間的關係···
當拿到他跟薛欣然的親子鑑定,有一瞬間,他真的想掐死這個女人,原來很早之前這個女人就背叛了他,而他還像個傻子一樣,幫別人養著野種,不甘,憤怒,驅使他動用手段將這個女人綁了回來,如果不是那個那個女人的祈求,他當初就會殺了薛欣然,囚禁她近二十年,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執著,直到那個女人永遠的閉上雙眼,他的心臟驀地一疼,那一刻,終於明白這些年的執著,可憐他年過半百,卻連自己的感情都認不清。
與其說沁雲是崔凝雪的替身,倒不如說崔凝雪是她的替身,他最初喜歡上崔凝雪不就是因為她跟沁雲相似的容貌嗎,崔凝雪說得對,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為了那些虛無的東西,他將最愛自己的人送進了地獄,這一生,他本擁有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卻被他棄之如敝屣,當他終於恍悟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能挽回了。
家沒了,人沒了,活著還有意義嗎,他唇角的勾了勾,伸手手臂,對著靜脈狠狠的咬了下去,嚐到血腥味的那一刻,他彷彿看見了那個扎著兩條辮子笑得甜甜的女孩兒,柔柔的喚道,
“明哥哥,等等我···”
※※※
婦產科外,邢涼月第N次問道,
“你真的確定要跟我一起進去?”
“我不應該來嗎,這孩子,我也有一半股份!”
男人挑著眉,非常確定。
邢涼月嘆了口氣,
“好吧,一會兒被別人議論,可別受不了啊。”
男人不想再多說,直接抱著她進去了,女人事兒多,這會一點不假,婦科檢查之類的排隊都排到門口了,做b超的人也不少,邢涼月輕車熟路的拉著男人站到後面,產檢的除了有些肚子大的孕婦有丈夫陪著,大多數都是一個人,所以像邢涼月跟楚桀這種情況,反倒成了稀罕物。
男人長得太出眾,就算穿著普通,也讓人眼前發亮,排在邢涼月前面的一個女孩兒,看著才二十多一點兒,肚子不太大,很善於言談,一瞧見他們,就低聲問邢涼月,
“這是你老公嗎?”
邢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