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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天一十分了解周可樂,直接封了她一個紅包,擺在桌面上說:“你開心抽幾張就抽幾張,不是一直想試試發小費的感覺?”

往年天一不在的時候,只有周可樂和宋嘉木一起,而近日的場景,雖然陸杭不在有些遺憾,但是天一的存在卻彌補了她的不滿。

聽完天一的話,周可樂將面前的黑魚子醬推得遠了點,大爺似地從紅包裡抽出三張便塞到對方懷裡,惹得那群人的喧鬧叫喊更大了,她捂著嘴笑得痴痴。

晚上八點整,隔桌一個英國女人忽然叫了句什麼,手指著外方沒有遮攔的夜空:“sobeautiful!”

周可樂順勢一望,原本叉在嘴邊的魚丸便生生地掉到了桌面,跟著滾了幾圈,到達桌下的德國木地板。

是有人放煙花。

煙花不稀奇,每年t市過年的時候,政府都會阻止煙花會,那五顏六色奇光異彩,漸漸地還是有些倦了。那英國女人驚訝的是,這場煙花竟然只有一個顏色,銀白。那彷彿是從天際噴發出來的銀色岩漿,與漆黑的夜空星城最鮮明的對比。它墜落的速度比正常慢了三拍,壯觀得令人膛目結舌。

周可樂轉過頭正要說什麼,卻發現宋嘉木和天一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見了,包括剛剛還唏噓著的人群,整幢大樓忽然只剩下她一個人。

再仔細看,才發現樓道的入口處,還有一個人正長身玉立著,見她目光已及,他徐徐緩行,在最盛世的火樹銀花裡,點燃這個不夜天。

可最不應景的是,周可樂哭了。

她在陸杭用壓迫性的身高,近在咫尺地於眼前時,鼻子一皺,像只以為被遺棄,最終卻發現主任花大價錢要將它找回來的花貓。

似乎猜到她會有這種反應,陸杭並不驚訝,他傲嬌地用食指將周可樂圓圓肉肉的下巴抬起來,眼神彷彿是在說:知道我有多走心了吧陰陽獵心訣。

可週可樂根本看不懂,只當是宋嘉木通知以後他才知道的,所以心裡還是有些委屈,結果被陸杭一聲輕喝,立馬收聲,唯唯諾諾地轉過頭去看依然盛放的美麗,揉了揉鼻子問:“為什麼只有一種顏色啊。”

“因為材料是用銀子磨出來的粉。”

“嘎?”

周可樂刷地轉頭,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認真的嗎?!”

在一個無言的沉默以後,周可樂再次雙眼閃閃地抽泣:“嗚嗚嗚忽然好肉疼,好想把剛剛收我小費的人找出來,問他可不可以還給我”

陸杭很不屑地掃了掃她,不予回答,總是有本事大煞風景呢。

看他忽然橫眉豎眼地,周可樂終於緘默不語,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應該是陸杭瞪她,她默默承受。

最終,在窒息的安靜裡,周可樂似是紅了臉,她突然跳起來,溫柔地將一個吻印在男子唇角。她眼波里有不同顏色的亮在旋轉,滿目春風。陸杭心尖一動,掌著她的腦袋,便慢慢慢慢地俯下了頭,在兩人的嘴唇只相差幾厘米的時候,他的動作忽然停止了。

正在周可樂疑問之際,她感覺到掌著自己腦袋的手指,在她後腦勺的舊傷疤處摸了幾圈,最後準確地摸到那塊微小的凸起,隨即抬起了頭,神情嚴肅。

“怎麼弄的?”

在陸杭的問題脫口而出之際,周可樂在這個瀰漫甜香氣息的場景下,更加飄飄欲仙了。她欲語還休地盯著眼前的人,嘴上是說不出的歡心,似乎只能用不斷的笑意來傾訴。

看她笑,陸杭還是沒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又重新將問題丟擲了口:“怎麼會有傷口?”

而此刻,在周可樂的腦子裡,統統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也是冬天呢,室外比現在還要刺骨數倍,但那時的她並沒有被寒風擊倒,擊倒她的,只有一個人。

此時,頂樓的冬風吹得盛,即便周可樂已經將頭髮綁成兩個馬尾辮固定住,流海處的幾根髮絲還是偷偷地溜了出來,掃在周可樂的眼角和鼻端,惹得她微微發癢,連帶著那顆正熱血澎湃的心。

終於,在煙花不停悉悉索索升上夜空的那個瞬間,她開了口。

“五力,明韻昂依誒喲,一咔角喲。”

她說的什麼亂七八糟,陸杭根本沒聽懂,似乎是韓語,卻並不是常識用語,更何況,周可樂的發音似乎不是特別標準,所以陸杭最終也沒有聽懂那句話。

皺皺眉頭:“又抽什麼風?”

剛說完,周可樂臉上的笑容卻更放大了,她神秘兮兮又帶著狡黠地一笑:“以後再告訴你。”